元灵均低头,血一丝丝泅出,剧痛也终究伸展开,沿着四肢百骸疼到了内心,她昂首瞪眼着元蓥,攒集最后几分力量,扬袖将她掀倒在酒坛上。
眼看局面失控,御史大夫被人围攻不得脱身,元灵均笑呵呵地劝道:“看你们冲动的,对国事如此热忱,朕心甚慰呐,都别争了,朕给诸位讲一个故事沉着沉着如何。”
“御史大夫!”元灵均蓦地惊醒,撑住御案站起,御史大夫疲劳在地,两眼高耸地看着她的方向,浓稠的血浆顺着额角淌了一地。
樊姜盘着佛珠,目光安静地谛视火线。
“别喝了,饮多伤身,你不是得了头疾吗?头会痛。”她按住作势再次灌酒的手。
“阿姊你?”元灵均恰在这时醒来,见元蓥直愣愣地看着她,像对待仇敌似的目光。
短短几日,先是穆良佐病亡,再是御史大夫触柱身亡,晋宫被一层乌云覆盖在头顶,果然不吉利。到穆良佐丧的这天,上林苑又传来清冷殿那位自缢未果的动静。
元蓥从小锦衣玉食,未受过半分痛苦,让她在这座冷宫里终老平生,和杀她有何辨别。元灵均很不是滋味,她能了解她的表情,落空丈夫,内心不太好受,她了解以是反面她计算。
御史大夫忿忿忍了,内心狠狠斥责樊姜霸权不肯还政,牝鸡司晨,专断乾坤,图谋盗取江山,何如帝王势弱,还要在朝上作一回伶人取乐樊党。
阳翟疯像病的疯马,元蓥疯是不要命地酗酒,看来元家的血缘存在癫狂。元灵均拾起巴掌大的酒坛,“酒力不能久,愁恨无可医。阿姊要把本身醉死嚒?”
“我只要酒为伴,你不要夺走它。”她反复着说道,就势躺倒,酒液流在胸口上,湿了衣衿,又顺着颈窝流进狼藉的乌。
元灵均没推测会演变到这类局面,顿时慌了神,不知是去疏导樊姜,还是呵叱御史大夫,她手足无措,满面怆色,瘫在御座上转动不得。
她的脸都湿了,被泪水和酒水一同侵湿,紧了紧碎陶片,唇瓣紧抿。元灵均,你都赢了统统,为何还来夺走我最后的庄严。
靴声橐橐,金殿禁卫从殿外黑压压地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