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高王的一个行动令晋国百姓万分大怒,月氏先王王后——远嫁的晋国舞阳公主上疏表白思乡之切,请赐她与大晋属臣同返故国,愿长伴青灯了此残生,高王决然不允,以通风报信叛国为由将舞阳公主和其孙女冲毓清幽宫苑,并遣派使臣出使晋国,放言南下一战避无可避,若想迎回公主,晋朝廷需割地进贡,晋王向月氏王俯称儿天子。
不知为何,茂生总感觉那张圆润稚嫩的脸上闪现着历经风雨后才有的沧桑感,一点都分歧适她的少年心性。茂生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死力埋没着自内心的惧意。
“姊夫等一等。”元灵均忽又想起甚么。
“就是问问,姊夫在东海任职的时候,可去过监督使徐的府邸?”见惠琰利诱不解,元灵均漫不经心肠摇着柳条,道,“和姊夫牢骚。徐说话不算话,说好给我三斛东海珍珠的,临走的那天他又忏悔了,死活都说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珍珠,可我在他府上瞥见的可不止三斛啊……太可惜了,那些珍珠大而圆润,实在很可贵。如果姊夫还去东海赴职,劳烦再帮我讨要讨要,灵均感激不尽。”
锋利的叫声俄然从湖畔那头传到了殿堂,顺着风向,清楚可闻。
“姊夫走得这般急,是要去长极殿见君父吗?”元灵均不着陈迹地将手背到身后,想了想,感到奇特,“还没到春季呢。”春觐述政,晋国的常例,虽不体贴朝务,这个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顺着视野望出去,柳条拂岸的湖畔,服色张扬的少君不断地哈腰站立,朝湖中心投掷着石子,佩黑刀的玄衣侍从在不远处待命,一动不动,怕是少君不开口,站上一天也毫无疑问。
眼下已经入冬,北方早已下过初雪,南边却只是下了一场萧索的冬雨,万物仍然保持着葱翠绿意,只要梧桐的叶子尽早枯萎。
正劈面,向着窗内大声嚎嚷的少君委曲而倔强,却又耐着性子,似在等候有人去挽留。
元祐帝的脸上始终堆着笑,筋骨高耸的手背却透露了他的气愤和哑忍。“辛苦了,中宫备筵为你洗尘,先和太女畴昔拜见皇后,然后再回东宫好好安息。”元祐帝似是谅解穆良佐的辛苦,命他回宫安息。
就在这时,太女佳耦也已从东宫赶来,穿过楼台庭廊进入紫台禁地,到了长极殿中,佳耦一前一后叩拜问安。
“小甚么小,都快十四了……见她她不来,不欲见她每天都来相扰,想之前,常常朕要召见,你怕她使性子不来,再触怒朕受罚,暗中安排一内侍同去,到了宫门再命内侍背她入内,朕对此清楚得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她胡作非为,你再看看现在,多么的放肆放肆,的确目无朕躬。”
“陛下息怒。少君只是脾气如此,实在赋性不坏。”
惠琰掸去残叶,朝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接到谕旨后便与东宫殿飞马赶返来,也不知是甚么紧急事,这不,刚回到府上还将来得及更服,便宣我与公主觐见。”
“陛下,口谕已传到,春闱与东宫殿马上就来。”
“四姊也来了!她人呢?”元灵均超出惠琰的肩膀,踮足朝他身火线向望去,无一人踪迹。
元祐帝表示就坐,待二人一坐下,便开口扣问起东宫殿此行的收成。
“哼,如果与一不懂事的小儿计算,显得朕很没度量,要不然,朕早让她给气死了。”
元灵均顶着满面肝火从宫禁出来。
“您是天下人的君父,但不是我的君父,您说我鲁莽无知,我这便出发回巴陵,休想再传我返来……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元祐帝倚着凭几坐下。侍女拨去香灰,重新置上香料,烟雾袅袅腾起,又一名侍女奉着热茶趋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