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双安静无波的眸子持续道:“东歧国力强大,是以架得住士族和庶族之间的争斗,不太长此以往也会伤及国本,到时候即便有九殿下坐镇关中,也难以浇熄西泾和北狄的狼子野心。”
月落先点好灯,再走到桌旁倒杯茶润润喉咙,然后她缓缓开口道:“不知中间是否也要饮茶,这里的茶的确比别处更加详确适口。”
那人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心忧天下的大事呢?”
彻夜的倚红坊仍然是歌舞升平的好风景,满耳都是莺莺燕燕的软言娇语,还伴着几声含混不明的调笑,如果能够忽视二楼走廊上一向埋伏着的几个暗卫,那今晚的倚红坊当又是一番良辰美景。
这么快就到了?可这仿佛又是料想当中的事,月落点头谢过青姨,跟着丫头持续往里走去。
来人一撩袍摆坐到她的劈面,“早听闻玉手凤雏擅解天下忧,鄙人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主示下。”
说完她看了看那人的神采,见他并无情感颠簸,内心暗道此人倒是沉得住气。她转过目光,饮了口茶又道:
他嘴角微微一提,眼里却无半分笑意。站起家,他悠然绕过茶几走到月落的身边。微微俯身,便能够看到她纤长的睫毛,茶青色眸子微光一闪,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月落略一点头,“解忧阁做的就是替人排忧解难的买卖,中间只要能满足我的一个要求,任何疑问但说无妨。”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来解。中间问的俄然,倒让我一时想不到如何的要求才气配得上天下二字。既如此无妨先赊在这里,待将来我想到了,再来找中间兑现。”
月落淡淡一笑,“中间谬赞。”
燕都城自古有“斑斓三千里,金银十二楼”之称,城中间天然是东歧的宫城,出了朝阳门就是主街,连接着主街的是一条青砖铺就的砖道,而都城最驰名的花楼倚红坊就坐落在这条街道上。
说完不等月落反应,他大步踏出门槛,纵身一跃,在深蓝的天涯下划出一抹美好又刁悍的影子。
“这个么”,月落看起来有些难堪,但她的内心却快速的考虑起来,问天下事者不过乎两种人,一种是茶余饭后无事可做的闲人,拿天下之事当作谈资,而另一种则是野心勃勃的一方霸主,想要包括四海,一吞九州。而面前这位明显不会是前者。
“哦?”那人悄悄搓着袖口边的麒麟纹,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不知阁主可有良策?”那人仿佛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月落心机百转,面上倒是一片淡然,她以非常轻松的语气道:“很简朴,拉一个打一个,西泾和北狄汗青上本就有嫌隙,现在的好处联盟也是非常疏松,既然东歧士族和庶族的冲突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不如采纳西和西泾,南抚南夷,北拒北狄的体例。“
那人抬手表示月落持续说下去,月落慢腾腾的给本身斟了杯茶,又慢条斯理的续道:“九王没有外戚能够依仗,生母又位分不高,对那些没有职位却有才调的布衣而言,九殿下就是他们出人头地的但愿,是以他们更会倾尽尽力去支撑九殿下。以是如许看来太子和九王之争实则是士族与庶族之间的较量。”
月落愣了一下,终究回神,她抬手摸了摸本身的眼睛,有很多人赞叹过她倾国倾城的仙颜,却从未人说过她的眼睛很美。
月落本日挑了件色彩胜雪的曳地长裙,腰间扎着淡蓝色的腰带,衣袂曳地,跟着她莲步轻移,裙裾翻飞间暴露蓝红色的裙底,如同轻风下泛动着的湖水,微微一动便让民气神摇摆。她身材风骚,即便白纱遮面也难掩气质天成,甫一在倚红坊里呈现便引得客人纷繁立足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