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抚了抚脸上刚贴好的人皮面具,推开新妍递来的面纱道:“你去奉告信哥,叫人谨慎服侍着,我随后就到。”
“是,仆人。”
玄临略略一笑,“既如此,本宫就在东宫静候女人芳驾。”说罢起家接太小厮递来的折扇,向内行去。
月落抿嘴一笑,“太子爷过誉了,只是太子爷仿佛从未见过我家掌柜,这不虚此行又是如何提及呢?”
“却如何?本日是太子亲身来下的请柬,先是威慑,后又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势,我不去反倒落人话柄。”
“殿下慢走。”月落恭敬的后退数步侧身遁藏,低着头看着太子的衣角从面前一掠而过。
信哥却没有这份闲心机谈笑,他不无担忧的道,“这明摆着是个鸿门宴,明里是宴请,暗里却.....”
丝竹声,声声动听;占风铃,铃铃动听。统统的欢笑声,歌舞声几近要穿透云霄,乃至盖过了西泾王军攻破城门的铁蹄声。
“那是你没看破她的本质”玉珠靠近她的耳朵,贼兮兮的道。
他饮了口茶后又道,“女人待人接物未有涓滴拘泥,做事安闲天然,态度不卑不亢。特别是在晓得本宫身份后却并无惶恐,这申明你常与达官朱紫打交道。月大掌柜,本宫说的可有不对”
玄临心头一动。身为储君,他见过的女人很多,可面前这位腹有良谋,心有算计的女子比起那些胸大无脑的庸脂俗粉倒是更能激起他的兴趣。固然说不上喜好,但征服如许的女人的确会让他更有成绩感。
“看女人纤柔弱质,竟是一人打理这偌大的酒楼么?”玄临仿佛不想答复月落的发问,随口岔开了话题。
“为甚么要给月娘戴?月娘仙颜难道可惜?”新妍看了眼玉珠,笑道“我看给你戴正合适,只是这张面具做的稍嫌小了些,不知遮不遮的住你这张脸?“
行了礼又道了歉,在本身的地盘上断没有再站着说话的事理。她淡淡一笑坐在了男人的下首,自顾倒了杯茶然后用杯盖拂去杯中的茶沫子。
“如何?你感觉太子还能吃了我不成?”月落不甚在乎的一笑,“就算他是将来的天子,可现在还是他老子的天下。”
“太子脾气不定,部属怕对仆人不力。”
月落对着她点点头,却非常嫌弃的看了眼玉珠道,“同是我调教出来的丫头,如何新妍就比你端庄慎重啊。”
那本是为她十岁生辰而铺上的漫天红色,却成了最大的讽刺,一场大火更是将天都映的仿若白天,和着满地的鲜血成为困住她的恶梦,逃不开,也挣不脱。
她拾起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放在阳光下细看,面具做成的模样非常平常,想来林叔是费了些心机,不过,
“这位是当朝的太子爷,我是殿下的陪侍!”
天开端朦昏黄胧的亮起来,月落已经没了睡意,她披衣坐起来。
月落上前施礼,“见过公子。”
月落微微一笑“许是底下人办事不力,迟误了公子的事,是月落驭下无方,还望公子恕罪。”她这一番话说是请罪,却说的不卑不亢,自有一番傲骨。
她早已不是当初阿谁无忧无虑的公主,没有甚么能够反对她的复仇之路。
“月.....月娘?”玉珠不甚肯定的问道,月落冲她奸刁的眨了眨眼。
“没事”
信哥闻言道,“九王出挞讨伐南夷,虽说又挣回一打军功,但却丧失了对都城的节制,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吧。”
玄临见微知著,心机详确之处让月落也不由吃了一惊。当今太子果然不是平常之辈,若非自幼身为储君,行事不免娇纵,德行有失,不然上面的弟弟们如何会对储位生了觊觎之心。不过话又说返来,又有哪个皇子会对这天下至尊的宝座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