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支出二十六两，订做院服破钞三两，此中结掉二位夫子和众长工的月钱还剩...六两。”张云最后的尾音显得讪讪的，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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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晓得她们多难。
裴玄照闻言愣了愣，“崔祯不晓得？”
还不等他说完，李惊鸿便突然打断了他，“公子，我真不认得你，多谢你此次慷慨解囊了，就算是...为我们女子书院所捐赠了吧，我代替书院感激您的恩德。”李惊鸿说着再次一屈膝，做出感激的模样。
裴...裴玄照，他如何会在这里？
一时候氛围凝固，变得对峙起来。
裴玄照是个知情见机的，李惊鸿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便硬来，只从善如流的顺着台阶下了，笑道：“如此，那便待祭酒余暇之时再叙吧。”
他连说三个“好”字，负手抬步走到窗边，窗外的雨细精密密如丝线，覆盖在花圃里。
“何事？”裴玄照淡道。
都如许说了，再执意跟上来就不规矩了。
“这银子，我替这位女人付了。”
“大人，不远处街角有人跟着我们，看模样，没有武功，是个女子。”
他眼眸微眯，语气中带了些难以言说的意味：“你是说...她是瞒着崔祯做这件事的？”
裴玄照倒是豁然笑了起来，“惊鸿，别装了，我早就认出你了。”
他就晓得，李惊鸿对他这个“弟弟”始终是存在着防备之心，失忆之前或许也是操纵居多。
李惊鸿眉毛一挑，“这不当吧，书院当中都是女子，虽说我对男女大防甚么的没那么看重，可无毛病女门生中有人介怀啊。”
李惊鸿去了集市上的一家裁缝铺子，先前她便已谈好了代价，现下将图纸拿来给了老裁缝，可收钱的时候，代价却又变了，整整翻了一倍之多。
“祭酒，这是书院上个月的账目，请您过目。”张云递给她帐本和算盘。
“那出三两给门生们再做一身冬装吧。”李惊鸿道。
女子头戴轻纱幂篱的背影垂垂消逝来人来人往的街道当中，裴玄照略弯起的唇角也落了下来，身边密探踌躇着上前仿佛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