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李惊鸿笑笑不置可否。
待二人走后,卖鱼的老者叹道:“不愧是李大善人的孙女,可真是貌美又心善啊...”
身着鹅黄袄裙,头梳双螺髻的少女挎着篮子走在集市上,见此景象不由迷惑道:“本日是如何了,如何早市上连人都没有,莫非是因为气候太冷,都赖床了不成?”
“庆元县县衙外的鸣冤鼓被人敲响了,敲鼓之人所要状告的竟是他的夫人——曲昌县知县,说他夫人去岁贪墨赈灾银一百五十两,民告官,夫告妻,你说事这希奇不希奇?”李惊鸿笑着,似是感觉非常风趣。
“这倒未曾。”他面不改色道。
舒子濯,与崔祯同为督察院右都御史闫桐的门生,但分歧的是,他早早与闫桐师生分裂,是以一向在外巡按,最后闫桐入狱,舒子濯是独一没有被他连累的门生。
李惊鸿不信他真的如大要上那般无动于衷,漫不经心道:“此案闹得满城风雨,定是会公开审理的,你若猎奇能够去看看堂审。”
“大人熟谙我?”李惊鸿挑眉问道。
看着崔祯俄然停箸的手,李惊鸿笑意更盛。
崔祯,他必然很恋慕舒子濯吧,恋慕舒子濯还能做着他想做的事,而他,却被迫放逐,大好韶华被华侈在萧瑟的北地。
“本日城中出了件新奇事,不知你传闻没有?”
夏季的凌晨北风瑟瑟,门路两旁的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冷风一吹便摇摆几下,昔日热烈的早市现在连摊贩都寥寥无几。
那女官从车辇高低来,立在石阶之下,一样也看到了李惊鸿。
“没事。”李惊鸿摇点头,俄然想起了甚么,眸光微转,状似偶然的提起了本日之事,
李惊鸿回到家中,崔祯已经备好的晚餐,北地到夏季吃的最多的便是白菜,时候久了,醋溜白菜也成了他的特长好菜了,思及次,李惊鸿不由一笑。
那卖鱼的老者一听是李家,神情刹时恭谨起来,“哟,是老头子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是李大善人家的蜜斯,失敬失敬。”
她话中之意了然,似是在答复她先前的问话,又似是在说本日秦泽伐鼓状告之事。
“走吧,我们也去衙门瞧瞧,我还从未见过女官呢,倒是非常猎奇。”李敏仪道。
李惊鸿从衙门口下职的时候劈面行来一辆朴实的马车,马车的四周另有几名衙差围着,李惊鸿下石阶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曲昌县知县被丈夫揭露贪墨赈灾银两案,巡按御史舒大人亲身来审理,这你都不晓得,小丫头,你是不是庆元县人啊?”老伯说着吐了口升腾的热气。
魏韵青摇了点头,垂眸淡笑道:“是李县丞的名字与长荣女帝的名讳同音,我听到你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才有些失礼。”
“提及女帝在现下但是忌讳,魏大人仿佛不惧。”
很久,才听劈面的男人道:“的确认得,但并不熟谙。”他的神采淡淡,骨节清楚的手指固执筷子若无其事的夹着菜,看起来并不在乎。
李惊鸿快走两步从石阶高低来,走到与她齐平的位置,拱了拱手道:“下官庆元县县丞李菁红,敢问前辈是...”其实在见到这女子的时候李惊鸿心中对她的身份已经稀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曲直昌知县魏韵青了。
她身边的小丫环闻言捂嘴笑道:“蜜斯,人家是开门做买卖的,哪会因为天冷就不做了啊。”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远处的雪山被薄雾掩映的看不逼真,两位官袍玉带的女子在石阶上两相对视,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奇。
“唉,你这老头你如何说话呢,我们蜜斯但是城中李家的二蜜斯...”小丫环还未说完,就被李敏仪一把拉住。
问心有愧的人才会有忌讳,
“秋叶,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