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云一愣,就听门口传来李初曦的惊呼声:“樾竹——”
男人披着青色外衫,墨发披垂,双手握着一只羊角状的乐器放在唇边,双眸微垂看着躺在本身大腿上的女子。
一股凉意从张行云脚底伸展,分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乐声更加清楚起来,竹林掩映之下,两道人影呈现在张行云的视野中——
那曲调委宛哀泣,是《飞篁引》!
是夜,张行云听到小寺人禀报李初曦又歇在了随云阁中,淡淡“哦”了一声放下书册筹办安息。
张行云咬紧了牙关,下一刻,笛声止住,就见樾竹悄悄将羊角笛放下,在李初曦的额角落下轻柔一吻,谨慎翼翼的抱起她回到殿中。
女子双目悄悄合着,唇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她伏在男人的大腿上,神采是张行云从未见过的闲适和慵懒。
“主子,您瞧见了吗,殿下又往随云阁送东西了,您若再不争夺,殿下就要被那窑子里出来的狐媚子给勾去了。”
樾竹躬身对张行云见了礼,“见过张正君。”
与此同时,张行云也不由瞳孔微震。
仲春初二,樾竹被接进东宫。
张行云低头,蓦地瞧见樾竹衣领内肌肤上的班驳红痕,他一时没能节制得住本身,刹时将药碗用力推开。
张行云昨夜几近在竹林中立到半夜,他轻咳了两声道,“多谢太医。”
...
东宫正君张行云病了。
一身朝服的女子飞奔入殿,忙抓住樾竹受伤的手腕,心急如焚的问道:“你还伤到了那里,痛不痛?”
那人转过身,笑道:“你真是有点本领,太女这么快就要接你入东宫了。”
“张卿,这位就是樾竹。”
二楼的包间内,樾竹对着那身影一礼,“大人。”
“樾竹永久不会健忘,机遇是大人给樾竹的。”樾竹垂眸道。
箱子装上了马车,樾竹刚要上车便瞥见乐坊二楼的一道人影,他行动一顿,借口本身有东西落下回身折回了乐坊当中。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樾竹手中拿着的,恰是先前李初曦从燕州给他带来的羊角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