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韵青端坐在桌案上提笔誊写公文,灯烛闲逛了一瞬,她抬眸望去,见到来人便搁下了笔,安静问道:“司天监的赵监正如何说?”
曲昌县署内铺着石砖的甬道上,有衙差挑着灯笼往独一亮着灯的职房而行,灯影越行越快,直至隐入职房的门内...
日光从车窗外打出去,自铜镜映在她光亮的面上,竟是比鬓边的珍珠更刺眼几分,晃得崔祯微微别开眼。
李惊鸿泄愤普通一口气说完,劈面公然没了声响。
寅时的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活动,忽明忽暗。
“蜜斯,这便到了。”车夫见她掀帘子,笑呵呵的开口。
崔祯的手一顿,他是罪臣,按理来讲不能出退役的李家庄子,未曾想本日曲昌县竟有人在城门口处查验身份,李惊鸿淡淡瞥了眼他,不慌不忙的从车帘里直接递了一个牙牌出去。
他说着,将手中的信封恭敬的呈上了魏韵青的桌案。
日头垂垂降低,车外时不时有了喧闹的人声和车轮碾过空中的声音,李惊鸿打帘一看便瞥见了写着曲昌二字的城门楼。
天气垂垂拂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残星,雪山顶上,拂晓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绽出一抹淡金色的朝霞。
车固然行得迟缓,但走得安稳,案几上的茶杯纹丝不动,本日李惊鸿穿了一件素色裙衫,不知为何崔祯的脑海中又闪现出前次二人一同乘车他失手扯断她衣袖的画面,忽觉有些局促...
罢了罢了,和她计算甚么呢?她又甚么都不懂。
残留十几日积雪的官道上,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行驶,李惊鸿翻开车帘看着渐渐发展的胡杨树,对着前面的车夫喊了句:“劳烦再快些。”
她轻哼一声,又拿起铜镜兴趣勃勃的打量起本身的银钗来,这银钗可真合她的目光。
那衙差一愣,似是想起来甚么,忙伸手去袖口里鼓捣起来,鼓捣了半天终究在魏韵青迷惑的目光中取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来。
崔祯抿了抿薄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