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祯瞧着她那副不恭不敬的模样不由悄悄提示道:“给长辈见礼要当真恭敬些。”
李惊鸿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嫌弃。
他们二人说话声音极低,却被身后的少年听了个明白。
秦老夫人的声音在厅中响起,“老二家的,前次我给敏仪说的那位宁州府员外郎家的郎君你们考虑的如何了,大女人出阁了,敏仪也该筹办上了。”
李惊鸿不肯让她难堪,只能勉强点头。
她话音未落,秦老夫人便眉头一竖,“还挑甚么挑啊,再挑能有长辈们给她挑的好?你就说你是不是嫌弃那郎君是庶子?
李哲彦一愣,眉眼转了转也拱手道:“啊,失礼了失礼了,大姐夫安。”
李敏仪低头绞着帕子不语,明显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她倒是没多想,只觉得李哲彦刚到李家,不熟谙崔祯。
因而这火便有处可发了,秦老夫人拍案怒道:
崔祯闻言沉默半晌,也不再说她。
她越说,厅中世人的神采越白,秦老夫人都要拿不停止中的茶盏。
李惊鸿听着他们说话,神采安静。
周氏也是面色一变,忍不住打岔:
崔祯不甚在乎的点了点头,李惊鸿侧目用余光瞧他,心机较着不在此处。
“老夫人说的不错,老夫人说得对极了,赵知县违背大昭户律养外室一点错都没有,官府将他免官都是官府的错,都是律法的错,如果没有这律法赵知县这么好的县官便不会入狱了...”
她第一次在官方大户人家过节,端方竟是比禁宫中还杂,对付的人比在宫中还多。
柳氏放下茶盏不失礼数的开口应道:“孙媳是想着...再给敏仪相看相看别的郎君...”
“你另有脸说,你们不将过礼送给赵家那片庄子收回,那赵知县又怎会花他夫人的银子安设外室,赵夫人又怎会去衙门口大闹让他丢了官职!”
启事无他,陛下本人还真不是谁都情愿给面子的,受了她的礼,怕是会折了这些人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