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经微亮,两边大战持续一夜,双术兵士早已怠倦不堪,但战况却更加胶着。
大盾上传来嘭的一声,异化木屑纷飞的声音,倒像是挡下了一记狼牙棒的重击。
快步走上前去,在一种将领惊奇的目光前,将那人一脚踹倒,固然用尽了力量,但一早晨的严峻,两腿早就没了力量,加上大怒之下,用力偏了,竟只是将那人踹了一个跟头。
胤祚及海兰察残部,进入中阵中修整,葛尔丹的两颗獠牙离得较远,一时半会还攻不到这边。
算上被巴海杀死的千户,攻齐齐哈尔军的共为六个千户,此处只挂了五个脑袋,算是给战死的那人保存了一些庄严。
胤祚顿时肝火中烧,只感觉满身血液猛地涌到头上,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海兰察的伤口极其严峻,皮肉外翻,狰狞可怖,并且不管撒多少金疮药上去,老是被血冲散。
最早被踏破的镶红旗大营已经是一片焦黑,被无数蒙古铁骑踏为高山,镶红旗全军淹没,三阿哥存亡不知。
中阵康熙亲率近四万人,是葛尔丹的主攻工具,寒铁重甲怯薛,查干赤那狼群分两路打击,如两把钳子嵌入中阵中,将中阵搅的鲜血淋漓。
千钧一发时,吕康实拿着面大盾猛的跃起,替胤祚挡下了这一箭。
寒铁怯薛由他开路,很快便在中阵中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那些将领一个个的面色更加不堪,满是一脸忧色,正向康熙建言退兵。
索额图前锋营人数在一万高低,仰仗人数上风垂垂站稳脚根,缓缓向中阵靠近。
半晌,五个千户的脑袋被吊在旗杆上,高高挂在蒙古军阵中间。
阿依慕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不过初度上疆场的她没吓的尖叫呕吐,已经让胤祚非常欣喜了。
四阿哥的正红旗方一接敌表示悍勇,当正黄旗大营不支向前锋营挨近时,他很明智的挑选回撤至中阵,受损起码。
趁这个机遇两军抓紧医治伤员,措置伤口,查抄兵器设备。
见皇上不下跪,这事可大可小,皇上没开口,众将自没一个会蠢到在这个当口节外生枝。
五个千户挣扎不休,有的告饶,有的恳请大汗给他一把刀,死在疆场上。
胤祚转头,却瞥见阿依慕苍茫的目光,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身边怯薛环抱的葛尔丹放下弓,面色冷峻,朝动部下一挥手,顿时五个千户被绑着带了上来。
“父汗……”阿依慕喃喃道。
这类贯穿伤胤祚不敢随便缝合,只能用绳索绑住他手臂帮助止血。
他话音刚落,第二发箭已至。胤祚看的清楚,那箭起码从三百步外抛射过来,这个间隔就算强弩也难保精准,而这一箭,不偏不倚,恰是冲着胤祚去的。
海兰察五官拧在一起,强忍着剧痛,将手臂上的箭折断,大喊:“殿下快走!”
按理一个甲兵,没有面见圣上的资格,那人脸埋的又低,胤祚看不见他长相,正感觉奇特,俄然记起此人身形有些熟谙,脑海中蹦出一小我来。
胤祚看了阿依慕一眼,她微微点头,表示胤祚不必担忧。
粗重的锥形箭头,付与下坠的箭强局势能,一箭下坠之时,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
再远处,海兰察右臂停在空中,小臂上鲜明插着一只箭,那箭是锥形重箭,白桦木杆,雕翎箭尾,鲜血从箭头上庞大的斑纹上会聚流下。
顾不上安抚她,已经有镶黄旗的将领快步走来,在胤祚面前抱拳:“殿下,皇上找您。”
他浑身寒铁重甲染的黑红,挂满了断臂残尸,充满狰狞疤痕的脸上挂着诡异笑容,好像魔神,四周清军被吓得胆怯,等闲不敢上前。
“皇阿玛。”胤祚快步走来,冲康熙拱拱手,事急从权,跪礼被胤祚主动免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