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正坐在车中怔怔入迷,听到车别传来多和隆的声音:“六阿哥,我们到黑风口了,明日再走一天,便到松花江了。”
“何况六阿哥您此去东北,固然是皇命加身,但却也只是一个副都统,上面另有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节制,加上与都城遥遥相隔,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谎言下,您已是皇恩耗尽了啊,故而有些不开眼的轻视于殿下,倒也不慎奇特。”
胤祚一怔,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纳兰明珠恐怕是会错了他的意义,给他解释起这苏克图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启事了。
想到这里顿时回身向纳兰明珠一拱手道:“多谢纳兰师父教诲。”纳兰明珠笑容驯良,轻捋长须,也没说甚么,受了胤祚这一拜。
胤祚固然贵为皇子,但是也不好上前打搅,就在校场边上看那些兵丁练习,将台上苏克图早就重视到了胤祚和纳兰明珠及他身后的一众侍卫,刚想上前拜见,但是俄然想到了甚么,并没有开口,收回目光,持续练习兵士。
撩开车帘,才发觉已经入夜了,侍卫们正在搭建帐篷,筹办歇息。此时他们正在一个山口处,本算不得甚么好的安营之处,但再往前走池沼颇多,更兼蚊虫蚁兽也有,而今后走便是一道山谷,是以选在山口安营也是无法之举。
既然是索额图的地盘,胤祚天然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分开了校场后,便回房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令车队出发了。苏克图也没多话,又带着马队开道送了胤祚几十里后才告别。
“猖獗!苏千总练习要紧,我就是随便逛逛,有甚么好叫的!”胤祚随口训了一句,语气也不甚狠恶,但是心中也不免有些迷惑,自打他来大清以后,碰到的官员非论文职武职,溜须拍马的工夫都是一个比一个高超,为人处世都是一个比一个油滑,而这山海关的一个千总,却已经两次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固然不觉愤怒,但要说没有发觉倒也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