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眼疾手快,赶紧将那箭从王太医手中接过,递给康熙,只是刚递到半路,他的身子俄然僵住,脸也俄然变得煞白。
“皇上,王太医,射中六阿哥那支箭尚在军中,待我去取来!”刘黑塔说完就大踏步去了,他是武人,步速很快吗,现在内心焦心,更是一起飞奔,只待半柱香的工夫,便返来了。
刘黑塔听了也不辩论,当即向康熙跪下叩首道:“末将有罪!”
刘黑塔道:“末将……不记得了……”
“箭伤不深,猜想应无大碍,可为何六阿哥有气血亏空之态?”王太医皱着眉头,任他医术高超,也绝想不到胤祚堂堂皇子之尊,会带着箭伤骑马奔驰大半天。
刘黑塔道了声好,还没等畴昔,却听阿依慕道:“还是我来吧。”
康熙和一干武将在帐中,阿依慕本该躲避,只是她是蒙前人无拘无束的性子,加上心中牵挂胤祚,便一向留在帐中,听到王太医要给胤祚验伤,怕刘黑塔粗手粗脚的伤到胤祚,便本身来。
他的语气不重,但这话是当着康熙的面说的,可想王太医内心的气愤。
半晌后,王太医放下箭道:“所幸箭头无锈无毒,便按我之前的方剂煎药吧。”说着将方剂递给了一个亲兵。
刘黑塔面露忸捏之色道:“我们在草原上四散寻觅葛尔丹下落,殿下和福晋双人单骑而来,当时殿下受伤已久,我为殿下包扎时,殿下后背衣物已……已尽皆为鲜血染透了……”
现在王太医方才开好方剂,放下笔。
大阿哥早在草原上与胤祚对峙之时,便见过刘黑塔,只当他也是胤祚的亲信,就算不能顺势将之撤除,将其贬官的,便道:“刘参将,为何全都不知?莫非我六弟在你眼中还不如一个兵卒吗?”
王太医固然嘴上指责,手上的速率确是不慢,手中小刀起落,便将绷带划开,只是预猜中的血痂并未见到。
王太医将胤祚右肩衣物用刀子划开,古铜色的肩膀上缠着一大圈绷带,绷带中间已有些暗红。
王太医问道:“那箭上可有铁锈?”
“是。”刘黑塔心中惭愧之极,缓缓走出帐外,他不怕杀头贬官,只怕此生不能了偿上这份惭愧。
康熙道:“把箭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