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出征时也仿照永乐帝立上一碑,原意为祈求雄师如永乐帝普通得胜,当时全军心中充满了决然和忐忑。
如果这个要求能得康熙应允,实是天大的好处,正在揣摩如何开口,却听康熙催促道:“想到甚么,直说吧。”
康熙大笑:“哈哈哈……你平时虽看起来呆头呆脑,没想到也是个心机矫捷之辈,罢了,父女情深是人之常情,葛尔丹已死,此事朕不会究查了。”
康熙正色道:“不过,你既是此战首功,不加封赏,军心难平,明面上的封赏也要有的,说吧,想要甚么?”
永乐玄石碑年代长远,又久处蒙前人地盘上,得不到补葺,风吹日晒之下,上面的笔迹已然恍惚不清,远远看来已与平常巨石无异。
康熙对本身功劳的欣喜感,已被胤祚几句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毁了个洁净,当下再看永乐玄石碑道:“刻在石碑上的功劳,千百年后终也会化为灰尘;只要刻在百姓心上的功劳,才气万古长存。”
胤祚当即道:“皇阿玛准阿依慕与葛尔丹见最后一面,已经是天大的犒赏,胤祚何敢要求更多。”
胤祚爵位本是郡王,假死以后追封亲王,现在他又活过来了,且立下大功,天然也没有夺爵的事理。
康熙轻笑:“还记得你在巴彦乌兰见朕那天,朕说过甚么?”
胤祚悻悻闭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胤祚感觉脊背发寒,纳兰明珠失势后,朝中索党一家独大,不管中心机枢还是处所官吏,无不是索额图弟子故旧。
胤祚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衰弱,裹着狼皮大氅侍立在一旁,百无聊赖。
胤祚早就在想这个题目,是以马屁都拍的不用心,此时康熙主动提出,更觉的内心惴惴,开口道:“莫非……儿臣犯了甚么错?”
胤祚想明白了,当即道:“儿臣服膺皇阿玛教诲。”
胤祚是个没甚么野心的人,何况不管爵位官职,他都已做到了颠峰,刚想开口回绝,俄然心中一动,随即冲动起来,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永乐帝五征漠北而蒙古未平,今朕毕其功于一役,永除边患!”康熙朗声道,转而问胤祚道,“胤祚,你感觉朕比之永乐帝如何?”
胤祚一脸无法,确切论及拍马屁的本领,他给其他的皇子提鞋都不配。
相传此碑为永乐帝首征漠北时所立,而后每次出征,便在其上加刻一段,五征结束以后终究成碑。
胤祚由衷道:“皇阿玛贤明,皇阿玛与永乐帝究竟孰优孰劣,千百年后,自有人评判,皇阿玛不必挂怀。”
康熙初时另有些受用,没几句便听不下去了,甩手道:“行了,住嘴吧。”
而现在葛尔丹伏法,喀尔喀各部归附,蒙古草原再无战事,康熙表情已经与来时截然分歧。
胤祚病情病愈之际,雄师已行至表里蒙古交界处呼鲁斯太,此处夏季极寒,固然已是初春,夜间还是滴水成冰。
康熙冷冷道:“索额图此人暗害皇子,已有犯上反叛之心,他觉得本身能够一手遮天,殊不知朕早有安插,有此了局,实是罪有应得。”
呼鲁斯太四周百里只要寥寥几处牧民,在广漠的戈壁草原上,一个石碑巍然耸峙,上刻永乐帝五征漠北的功劳。
此等手腕,可谓入迷入化。
胤祚对康熙施礼道:“多谢皇阿玛。”
康熙看着两个石碑笑而不语,也许是好久没听到拍马屁的声音有些不适应,往身边看了看,才想起他只带了六阿哥胤祚随行。另有百余名亲兵远远的站在四周。
好久,康熙道:“此次出征,你运来五十万斤粮食,为雄师解了燃眉之急,此功一;葛尔丹袭营,你死守防地,伤敌无数,更破了寒铁怯薛,此功二;你诛杀葛尔丹,灰尘落定,此功三;齐齐哈尔在你治下富庶,又研制出铁模炮此等利器,此功四。朕思来想去,感觉此战首功非你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