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七年,兵部发山西军饷短八千六百一十两,粮草短七千七百石。”
而胤祚的折子几近就是照抄后代的《管帐学道理》这本书,但因篇幅有限是以非常简明,有些处所乃至有些晦涩,康熙读到不懂之处,垂垂的皱起眉头。好久以后才放下折子,沉声道:“胤祚啊,把这个新的记账体例讲给大臣们听听,议一议。”
“本阿哥的下一个例子,就是你!阿尔吉善大人!”胤祚指着阿尔吉善冷声道。
康熙是个非常隔明博学的帝王,他一眼就看出这类‘复式记账法’的妙处,是以也没有过量在乎胤祚用词的粗鄙。
胤祚没有卖关子,很干脆的把盖子一掀,内里整整齐齐的码的七八摞折子。胤祚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念到:“康熙二十五年,兵部发山西军饷短五千两,粮草缺三千石,此中兵部郎中阿尔吉善私吞一千二百五十两饷银……”
“康熙二十七年,兵部发山西军饷短七千三百五十四两,粮草短五千七百八十石。”
大部分的大臣听不到一半就已经晕头转向了,毕竟管帐学也是门非常笼统的学科,如无实际的操纵,单凭讲授很难将之了解的。不过朝堂上也有少部分大臣越听越暴露惊奇乃至欣喜之色,他们大多都是户部的官员,常日没少打仗账房,对于记账天然有所体味,天然一点就通。
胤祚拱手道:“皇上,各位大人,所谓‘复式记账法’,简朴的来讲,就是没产生一项支出或者支出,就将之计入假贷两方,两方相互对应,而不是以往的流水式记账,如许能够更加精确的反应银粮的活动,也能更简练的记账。”以后胤祚又列举了很多例子,来证明复式记账的上风。
“发明了新的记账法,你口气倒不小啊。”康熙接过折子,只翻开看了一眼,眼神就再没抬起来过,这折子写的非常简明扼要,就是在先容‘复式记账法’的用处以及服从,并且列举了很多例子,停止作证。
此时,阿尔吉善也站了出来:“臣附和阿克顿大人所言,并且据臣所知,现行记账体例为‘龙门账’,与六阿哥所言的‘复式记账’殊途同归,何况‘龙门账’颠末端明清两代的利用,官员早已熟谙,并且也证了然其用处,何必多此一举另设新法呢?”
胤祚淡淡道:“看来阿尔吉善大人对本阿哥的体例很有思疑,刚巧的是,本阿哥手上有一个现成的例子能够证明复式记账法的上风。”
半晌后,小吴子和另一个寺人,就抬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走到乾清门前,将箱子放在地上后,朝皇上施了一礼后又退了下去。
胤祚脸上笑意更盛:“阿尔吉善大人真是朱紫多忘事啊,那我来帮大人回想下,康熙二十五年仲春初二,郎中大人发往山西军饷短五十两。康熙二十五年三月十六,郎中大人发往山西军饷短三十五两。康熙二十五年四月初七,郎中大人发往山西军饷短七十八两……以上这些,都是大人发往户部的账目中记实在案的,只是因为账目过于繁多,难以清理,被放在了陈账中罢了。”
胤祚心中一暖,看来皇宫中的兄弟情分还是有的,起码大阿哥还能体贴他的安危,因而他点点头道:“感谢大哥提示,我晓得本身在做甚么。”
胤祚望了那人一眼,模糊感觉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此人是户部左侍郎阿克顿,他还和他一起在聚仙楼吃过饭,不愧同为户部官员,列举的来由针针见血,让人很难辩驳。
康熙此时一脸乌青之色,客岁对葛尔丹用兵,之以是仓促进兵,很首要一个启事就是军粮不敷,他晓得朝中有些败北官吏,会剥削粮饷,但没想到阿尔吉善会趁大战之时中饱私囊,差点害的康熙人生中的第一次亲征功败垂成,想到撤兵时心中的不甘,康熙帝肝火更盛,他一拍御案,瞪道:“你感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