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奖惩……”康熙天子阴着脸,默念了一下,微不成察的皱皱眉毛,抬起来看着胤祚,沉声道:“胤祚。”
李光地刚要开口扣问皇五子是否有甚么迷惑,目光一转,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流口水的皇六子——胤祚(yinzuo)。
“如何,你担忧他做不好吗?”
“朕这些年也看出来了,你胤祚不是个读书的质料,勉强留你在无逸斋也是徒耗光阴,不如赏你个差使,去历练历练,你感觉如何样啊?”
“嗻。皇上,六阿哥早上仿佛略有困乏,对臣的发问也……未能作答,臣猜想,六阿哥必是昨夜苦读太久,故并未奖惩。”
“谢皇上。”胤祚跟着众皇子起家,惴惴不安的坐回位子上。
“罢了,罢了,都平身吧。”康熙天子此时三十八岁,恰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走起路来行动生风,坐在当中的椅子上,笑盈盈的让世人免礼。
无逸斋里的其他皇子们也都悄悄侧过甚去,嘴角都如有若无的挂着笑意。
“哦……”胤祚心中暗叫不好,低着头站了起来。
此时恰是辰时末刻,众位阿哥们已经在这里读书已经两个多时候了。
“朕一会访问吏部尚书的时候,会趁便帮你打个号召,你明一早直接去户部报到就行了,至于明天嘛……朕放你一天假,出宫转转吧。”
托宿世招考教诲的福,胤祚学了十年,终究成了众皇子中学业最差的一个……
“六阿哥,老臣方才问您,孟子所言作何解啊?”
“禀皇上,臣早上领着皇子们复习了昨日的功课,又讲了篇《孟子》,众位阿哥好学苦读,触类旁通,学的……尚可……”
“六阿哥!”见胤祚还在呼呼大睡,李光地又高喊了一声。
康熙听了,眉头大皱,骂道:“猖獗,户部总管天下赋税,侍郎一职统共两位,首要非常,岂是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做的了的?”
胤祚给康熙扣了个头,美滋滋的说:“谢皇阿玛!”又给官做,又给放假,的确是双喜临门,胤祚的确想去亲康熙一口。
畅春园无逸斋。无逸斋的意义就是要无逸,不闲着,不贪玩,不妄图吃苦,自康熙帝即位以来,这里就成了让皇子们读书学习的处所。
康熙苦笑:“算了吧,就他那脑筋,哪装着甚么学业呢,与其让他在这里如坐针毡,还不如放他历练历练,更何况,他的苦日子恐怕就要来了……”
哀莫大于心死,不知说甚么好,申明康熙已经对胤祚放弃了但愿,这比直接给他奖惩更加可骇。
“……书曰:‘汤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李光地转过身去,似是不肯再看胤祚一眼,又持续讲课了。
“皇阿玛经验的是,儿臣知错。”胤祚从速低头认错,心中却不觉得然,心想老子堂堂管帐科班出身,又在审计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做个户部尚书都绰绰不足。
从六岁到十六岁,这十年对胤祚来讲,是痛苦非常的十年。每天寅时初刻,也就半夜3点多,胤祚就要筹办去无逸斋读书,一向到学习到酉时末刻,才气回宫里的住处,每天的学习内容包含经史子集等汉家儒学,也包含汉、蒙、满等各族说话,还包含骑马射箭等技艺,每天到住处后都是腰酸背痛,蒙头就睡。
康熙三十年正月初五
李光地的声音还在无逸斋里飘零,一样飘零的另有胤祚的思路。
“六阿哥,费事您奉告老臣,方才这段话作何解啊?”李光地停下脚步,站在胤祚的书桌前,朗声说道。
“哼!”康熙气的一拍桌子,指着胤祚的鼻子说,“朕的皇子里数你课业最差,自你读书以来,朕没少催促你。而你呢?你不但不思进取,反而对读书更加怠慢,朕……真不晓得说你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