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傲说,“鸿儿,朕送送追鹤道长。”
燕流风目光瞧着上官惊鸿,眼神里闪过一丝庞大。
追鹤道长又向前,“郡主好边幅。贫道平生为人看相无数,郡主的命格是福是贵,贫道却看不出来。”
她神采变得冷凝,并未拜别,不想让世人发觉她是为了见祁云才来赴宴。
祁云抬首望月,月儿仿佛变成了上官惊鸿美绝尘寰的面孔。鸿,你现在在做些甚么呢?
西靖太子难堪地站在原地,“也罢。传闻祁云兄是喜静之人,那就不打搅你了。一会儿北齐天子设的拂尘宴,别忘了插手。”
“哦。”她点头,“据我所知,国师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是可贵的怪杰。人间,也唯有祁云能如他般洞悉先机。”
上官惊鸿回身,“好。”想到即将见到祁云,她内心升起一缕等候。
上官惊鸿在婢女的带领下往元和殿走,走到一半,又停下,心机雀跃得迟疑。她闪了闪神,嘴角出现苦笑,又不是第一次偿情滋味,祁云也只会推开她,想再多都没用。
北棠傲霸气刚毅的面庞蓄起愤怒,“不帮朕就算了,还想劝朕收敛。若非念在父皇活着时,对你恭敬有加,朕铁定废了你国师之位。”
祁云……没有来。
“祁云兄在想甚么?”身后一道身着明黄色绣纹蟒袍的男人出声说道,“你看的方向是宝华殿。是在想惊鸿郡主吧?”
“郡主聪慧。”
北棠傲敛了神采,回到宝华殿时,见上官惊鸿仍然在亭子里,走畴昔,刚毅的脸上浮起了和顺的笑容,“鸿儿,天冷,如何不进屋歇着?”
“你信就好。”北棠傲放心了,眼神宠溺地瞧着她,“西靖国失落了三年多的太子燕流风今晨前来我北齐做客。本来东祁六皇子祁云明日才到,或许是赶着见……‘甚么人’,今下午提早达到。朕今晚设席,为他们拂尘洗尘。你贵为北齐将来的皇后,不会缺席吧?”
“贫道身为国师,惊鸿郡主贵为我北齐国将来的皇后,前来晋见,理所当然。”
“朕不喜好听到祁云二字。”北棠傲霸道地说,“你是朕将来的皇后,是朕的女人。朕不想你内心挂念着其他男人。一个月后是皇道谷旦,朕娶你为后。”
追鹤道长坐于一边,悉心肠瞧着上官惊鸿的手相,“郡主的手相非常独特,依贫道所见,郡主的生命线理应在十七芳华时殒灭,郡主却好生生的,真是奇哉。似福非福,似贵非贵,还是从面相般,无从窥得天机。”
北棠傲剑眉一凝,“是福还是祸?”
追鹤道长抚了抚乌黑的长须,暗中打量上官惊鸿,神采由开初的惊转为豁然开畅,“恰是贫道。道者,修身养性,无欲无求。故貌则轻。”
上官惊鸿伸脱手横于桌上,“道长请。”
夜幕深蓝,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环绕在月儿四周,夜色安好。
上官惊鸿扫了燕流风一眼,此人边幅漂亮,气度轩昂,固然没有西靖三皇子燕玄羽的绝色出众,却也是地隧道道的大帅哥。只是,他的眼神在瞧着她时,仿佛异化着一股恨意?她肯定是第一次见燕流风,甚么时候获咎过他?
“这么急?”
宝华殿天井里,上官惊鸿一样望着那一轮新月,月的安好轻易让她想起祁云,阿谁宁逸安和的男人。
铁汉柔情,莫过如此。若她是平常女子,不被他迷死才怪。看起来越是标致完美的爱情背后,却越是不堪。上官惊鸿兀自喝着茶,茶香袅袅,气味芳香。
好笑的她还在想见到他,该说些甚么?
“鸿儿,你来啦。”北棠傲挥退殿中起舞的舞姬,亲身迎到门口,想牵上官惊鸿的手,上官惊鸿却禁自朝主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