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下,朱衣男人一身修为全数展露无遗,身上本该暗淡的阴煞血气俄然之间再度暴涨,竟是与身后蓄势而来的四灵兽狠恶撞击在一起。
见敌手不顾本身安危,存着鱼死网破的动机往本身冲来,道明顿时吓了一跳,手中道诀微微一乱,反倒给敌手减轻了几分压力。不过甘心较着要比本身的师兄心性更加果断,手中道诀涓滴不见慌乱,而是更显凌厉狠恶,那场间残虐的四头灵兽同时嘶吼扑起,想要拖住那朱衣男人的身形。
桃木棍俭朴无华,没有刀剑的锋锐,其上更不见任何六合灵宝的光彩浮动,但就是这细细的一根木棍之上却真有一股泰山压顶的澎湃气势排挤而来,将朱衣男人掌上腾起的血光击散。
朱衣男人本就极其顾忌王慎手中的桃木棍,现在见对方使出这么一招铺天盖地的真假棍影来,更是不敢冒然脱手破招,只能挥出一片又一片的阴煞血光与之对抗。
回过神来的道明仓猝催动五灵阵想要挡住朱衣男人,何如这双阵合围之势已破,此时就算他想要亡羊补牢也已经难挽颓势,五行五气在缠上朱衣男人的一刹时就被扯开一个大口儿,内里暴露朱衣男人狰狞的身形。
朱衣男人拼着受伤好不轻易从两个阵法当中脱困而出,此时那里舍得避开再度落入窘境,他双目血光一闪,双掌一举想要硬抗王慎这一棍。
甘心见王慎只凭两式简朴剑招就将这顶尖的鬼凶之物挡下,一双美目当中异彩连连,她不知王慎手中的那根木棍究竟有何神异之处竟然能让如此鬼物这般顾忌,但她看得出王慎的这几招剑法气象不凡。她甘家世代为将镇守边关,对于武学技击一道也算是家学渊源,她晓得凡是天下各个武学流派,到了必然境地后实在都讲究返璞归真,固然这天下也有那等奇妙无双的庞大剑法刀技,但这些毕竟是极少数的流派,向来隐蔽不过传,并且就算是这些流派,最后也都讲究一个出招气势。
当朱衣男人再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处于两大阵法最强势的中间,饶是他修为再高,那一身阴煞血气也在四灵和五气轮番守势下变得亏弱了很多。
武学之道,繁简全凭小我爱好,但真正寻求的境地则是由形入势,再由势入意。
终究,在被甘心和道明联手打压进入到狼狈不堪的境地以后,朱衣男人暴喝一声,硬生生抗住一轮步地的绞杀,竟是不顾阵法守势直接往阵外冲杀而去。
“愣着干甚么,还不脱手!”
便如这剑法的修炼,初学者先练剑招,将无数剑招烂熟于心后,随时随地都能信手使来,就算是已经入门了。而再进一步则是由这些剑招中贯穿此中包含的剑势,若剑招是江河蜿蜒盘曲,那么剑势便如同百川入海,融会贯穿以后去芜存菁,再由这凝练的精华当中演变江河万象,不再拘泥于招式套路。
“好怯懦儿,真当此地是尔等随便撒泼的处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