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涛挺直背脊:“是,站长!”
苏海没转头,有些好笑道:“有你这么伸谢的吗?”
喉咙里一股铁锈味,韩凯说不出话,满头满脸都是汗,一头刺猬似的短发也湿透了,身上的练习服T恤更是能拧出水来。汗滴顺着眉骨滑落进眼眶,韩凯被蜇得眯起眼,干脆把上衣脱下来,拧干后用布料擦了把脸。
但只要穿上严严实实的防蜂服,便同“风凉”二字绝缘了,消防站的老队员们都晓得,摘马蜂窝固然不算困难,却实在是个磨人的体力活,他们最多的一次曾经在某个小区持续取了十余个马蜂窝,回消防站后衣服上的汗拧出来都跟水龙头似的。
一来一回就折腾了大半天,几人刚回到消防站,连屁股都还没坐热,警报便又孔殷地响起来。这回是一处室第小区发明了马蜂窝,已经有很多四周住民被叮咬,且最大的马蜂窝挂在了高楼顶层的屋檐边,随时有高空坠物的伤害,需求当即前去摘除。
比拟其他几位前辈,韩凯天然更喜好刘子涛这个班长,他脾气好、照顾人,负任务又和顺细心,但就是太好了,偶然跟他妈似的唠叨。不就摘个马蜂窝吗?韩凯底子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对付地承诺一声便迫不及待地开端行动。
离马蜂窝越近,周遭回旋的马蜂就越多,它们仿佛也发觉了伤害的邻近,从蜂窝中飞出,铆足了劲往韩凯和苏海身上撞。特别是去弄马蜂窝的韩凯,几近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马蜂包抄了。
韩凯把麻袋往上提,提到一半时俄然卡住了,又探身用棍子去敲,将马蜂窝和楼房外墙的连接处粉碎,再持续用麻袋包裹球形的庞大蜂窝。
韩凯越想就越感觉惭愧,倏然停下脚步,把拧成咸菜干一样的T恤又往头上一套,回身跑回操场,跟在班长中间同他一起跑起步来。
傍晚的操场四周已经亮起路灯,飞蛾和蚊子绕着亮光飞来飞去,两个穿戴深蓝色短袖练习服的青年正在跑圈。
按照物业反应的环境,这里统共有两个马蜂窝,一大一小,别离在大楼外侧的摆布两角,大的阿谁呈不法则的椭圆形,直径有近一米,小的阿谁也有五十多公分的模样。马蜂围在四周肆意飞舞,一踏出露台的门,韩凯就能很清楚地闻声嗡嗡的喧闹振翅声,从他的视角看畴昔,落日余晖映照下,那马蜂窝的剪影被烘托得巨大非常,的确像个异形的怪物。
时近傍晚,残阳西斜,酷热的高温退散,三十三层的高楼露台晚风吹拂,风凉恼人。
苏海一手拉着韩凯的防护绳,一手拿着大瓶杀虫剂,不要钱似的往韩凯身上一顿喷,被杀灭的马蜂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而更多的马蜂还在源源不竭地往外涌。
先找处所系好安然绳,韩凯把锁扣挂在腰上,也没细心查抄,不带筹议地对苏海道:“我去摘马蜂窝,你在中间打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