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浩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时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不过是聪明人的通病,想仰仗投案自首,在世人面前露一露脸罢了。谁知他入狱不到半月,朝廷就俄然命令彻查乱党,剿除当年同我们天子共争天下那些残留的余孽,前后竟然连累上数万人,就连朝中官吏也有大数被诛,当真可谓是伏尸千里、血流成河。此人先一步认罪伏法,被囚于那天牢当中,反倒是以躲过了这一劫。”
庄浩明仿佛有些难堪,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个……这个说来倒是忸捏,约莫是两三年前,此人孤身前来刑捕房自首,招认了几件偷鸡摸狗的小案,志愿伏法入狱。当时你还没来我刑捕房,天然不晓得,就连我当时也觉得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不如何在乎,叫人收押了便是。谁知没过量久,江湖上就有风声,说阿谁千变万化的诡道家被我刑捕房缉拿了,我才晓得前些日子前来自首的小毛贼,便是阿谁做尽恶事的奥秘人。”
父女俩还没走到刑捕房后门,远远便瞥见总捕头庄浩明在门口的那两尊石狮间来回踱步,显是非常焦心。目睹到谢封轩父女两人走来,庄浩明顿时面露忧色,仓促抢上几步,见礼道:“下官拜见大将军,目睹大将军身材无碍,当真欣喜得紧。”
庄浩明也在一旁帮衬道:“你爹说的极是,你还是将此物留在身上,以便他日有不时之需。”
庄浩明见他吐出的那口血色彩极深,模糊泛出紫色,明显是内息运作之下,伤势已化做了淤血,心知他所言非虚,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我想来想去,这都城当中除了你那未过门的半子,只怕再没人能够伤得了你,莫非是你们两人一言分歧,这才大伤翁婿之情?”
“言思道……言思道……”谢贻香将这个名字默念了数遍,俄然有种非常奇特的感受,却又甚么也说不上来。
庄浩明仍然闭着眼睛,缓缓说道:“此人你还是不要晓得为好。哼,不过话说返来,只怕这天底下也没人晓得他姓甚名甚。”
听了这话,谢封轩即便再如何萧洒,也不由长叹一声,不知该说甚么。
庄浩明多么夺目之人,略一思考,顿时恍然大悟,满脸哭笑不得。本来他要放谢贻香进天牢探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但是他却一心想要让这对父女和解,这才叫谢贻香乞助于她父亲。哪知这丫头竟然油盐不进,想来是回家将谢封轩的九龙玦偷了过来,当真是倔强得紧。
中间谢贻香已沉着脸摸出那块至高无上的九龙玦,正待交还给谢封轩,谢封轩却点头笑道:“天下那个不识我谢封轩?我这张脸便远胜九龙玦。你既然有本领拿去,那便归你统统了。”
谢贻香还要推让,谢封轩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彻夜你早些歇息,我和你庄叔叔另有些话要说。”谢贻香白了两人一眼,只得收下九龙玦,一言不发地排闼入内。
这一天接连产生了很多事,谢贻香这才想起本身去天牢请教于雨夜人屠之事,难怪庄浩明一变态态,竟然深夜不眠,在刑捕房外苦等本身返来,天然便是为了此事。
她赶紧请庄浩明进屋坐下,从屋角翻找出了个茶杯,给他倒了杯茶。待到庄浩明坐的稳妥,这才一五一十地将本日在天牢中碰到的统统奉告庄浩明。
想不到此人本来如同那雨夜人屠普通,也是自首入狱,目睹庄浩明那副气愤又有些失落的模样,谢贻香心中大是好笑,脸上却正色问道:“那这报酬何要来投案自首?莫非同那雨夜人屠普通,也是心智有题目?”
只听庄浩明又说道:“此人认罪之时,招认的名字叫做言思道,言语的言,思虑的思,事理的道。但是颠末我们几次的查询,底子没有此人的记录,可见这必然又是他假造出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