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忍无可忍,“唰”的一声,腰间乱离已离鞘而出。言思道见她拔刀,吐了吐舌头,俄然收起笑容,正色问道:“这地窖里的上百具尸身,全数都是被撕脸魔杀的?”
但见黑暗中迸出一豆火苗,一个火折子呈现在言思道手中,顺次将地窖四方的油灯扑灭。谢贻香这才有机遇细细打量这个言思道,目睹他这般捕快打扮,和那日在天牢中所见的“高百川”大不不异,不但身形表面差别极大,就连举止神态也有天壤之别,的确判若两人。若不是听他亲口承认,谢贻香到现在还不敢确信此人就是那天见过的“高百川”,看来庄浩明说他“精于易容之术”,公然不假。
谢贻香嘲笑一声,说道:“死者脸上有摆布两道裂口,从嘴角一向延长到两边的太阳穴,扯破处肉如帛裂,错落有致。但是却并非如传言中所说,是被凶手‘撕’开的,而是发力震裂出的伤口。按照薛教员的猜测,凶手能够是用手抵住被害人嘴角,再催动内力将他们的脸崩裂开来。”
谢贻香心中一震,惊道:“凶手把手伸进了他们嘴里!”
言思道却甚是焦心,不等她说完,已伸出右手盖在一具尸身的脸上,不耐烦地喝道:“你看是不是如许?”
那言思道扑灭地窖中的油灯后,便转过甚来,恰好迎上谢贻香的目光,谢贻香仓猝转开目光,说道:“我刑捕房里底子就没你这号人,刚才如果被人盘问出来,单凭冒充捕快这条罪过,便容不得你抵赖,当场便能够将你诛杀。”
只听言思道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说来倒也奇特,堂堂谢家三蜜斯,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去享用,恰好要在刑捕房那间破屋里享福,莫非你有甚么怪癖?”
言思道站起家来,望向谢贻香,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且来问你,既然你说凶手是用手拉住被害者的嘴角,那叨教三蜜斯,凶手用的是手的哪个部位?”谢贻香不解地说道:“那还用问,天然是手指。”
谢贻香赶紧望去,但见言思道的右掌挡住一具尸身的脸部,拇斧恰好放在尸身脸上右边伤口的肇端处;尾指微曲,放在左边伤口肇端处,而这两处伤口的肇端处,也恰是本来两端嘴角的地点。她豁然开畅:被害者脸上伤口的粗细差别,多数便是因为凶手用的是拇指和尾指的原因。如果如此,那必定是同一支手上的拇指和尾指才符合道理,恰是言思道现在的行动。
现在恰是午间用餐之际,地窖四周更是冷僻,只要两名捕快坐在门前的地上谈天。目睹谢三蜜斯带来个虬髯捕快,两人仓猝站起家来存候。谢贻香三言两语打发掉那两名保卫,带言思道进了地窖。等她反锁上门,心中那块大石才落地,略微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谢贻香微一踌躇:“如果如此,那么凶手所利用的应当是一种寸劲发力的内力,属阴柔一派,但是这股劲力收回以后势如奔马,又闪现出刚阳霸气。我们联络上凶手那独特的封穴伎俩,以是猜测其武功该当不是中原一脉。”说着,谢贻香的语气更加踌躇,弥补道:“但我觉得凶手也能够是用一种特别的器物将他们的脸扯开……”
他嘴里说着,拇指和尾指不动,食、中、知名三根手指在尸身脸上悄悄敲打起来,说道:“凶手用拇指和尾指撑开嘴角的同时,别的三个手指在干吗?挖被害者的眼睛?捏被害者的鼻子?”
谢贻香听他俄然提及正题,心中的肝火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只得用刀一指,冷冷说道:“撕脸魔至今为止,前后残杀了三十七条性命,因为各种启事,此处只剩这六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