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持香禅师再细心打量场中这位神火教教主,凝睇着他脸上那副纯金火焰面具,俄然福诚意灵,暗道:“这毫不是人,是妖魔!”当下他顾不得很多,立即在场边的凉棚前盘膝坐下,拨弄着念珠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天下,不成说不成说统统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此时身在西面异域武林凉棚处的言思道也是大感猎奇,当即便以神火教流金尊者的身份向不远处的蓬莱天宫就教。蓬莱天宫改过任的芮宫主以下,此番公然是持观礼的态度而来,全程默不出声,目睹言思道问到头上,当中那年长的蓝衣女子这才答复说道:“卓老宫主的确曾与白马寺这位听缘禅师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她白叟家曾有提及,说白马寺的‘虎衣明王金身’源自普贤光亮佛化身为‘虎衣明王’降妖除魔的典故,乃是白马寺武学的至高秘功,非历代武僧之首不成修行。至于其功法究竟如何,我等却不得而知了。”
公孙莫鸣本来还要出拳,听到这话,仓猝收拳站定,任由佛家各派将受伤的持香和听缘两位禅师搀扶回了凉棚。只见听缘禅师面如紫金、气若游丝,显是真气耗尽,非得一年半载不成规复,持香禅师则是被后退中的听缘禅师撞断了七八根肋骨,所幸均无性命之忧。公孙莫鸣也不知该说甚么,只好伸手捞了捞脑袋,喃喃说了声“获咎”,重新退回场中。西面凉棚处的言思道立即扬声问道:“另有哪路豪杰想要了局见教?”
听到白马寺佛武二僧的这番对话,在场世人都有些摸不着脑筋。世人皆知白马寺乃是东汉年间佛家传至中原后兴建的第一座寺庙,现在在场的佛家各派,皆是由此开枝散叶,其梵学之正统可见一斑。除此以外,白马寺向来分为“佛僧”和“武僧”两脉,当中武僧一脉世代传承白马寺的绝学,诸如“降魔业力”、“钵盂功法”和“菩提决”等等,都是驰名江湖的神功。但是此时持香禅师和听缘禅师所提及的“虎衣明王金身”,莫说是在场世人,就连各大帮派的长老名宿也未曾传闻过,只能从他们的言语中猜测,仿佛是一弟子平只能利用三次的神通,可见其能力定然不俗。因为听缘禅师说三年前与蓬莱天宫已故的卓老宫主对阵曾利用过一次,很多人猎奇心起,不由望向西面凉棚处蓬莱天宫的一众女子。
谁知世人刚生出这个动机,猛听场中的公孙莫鸣一声清啸,抬手一拳击出,和听缘禅师劈面攻来的拳头正面碰撞。但听“砰”的一声巨响,持香禅师当场被震得后退两步,而公孙莫鸣则是顺势踏上一步,又是一拳攻出——倒是他在硬接了对方的上百拳以后,终究反守为攻,开端反击了!
一时候但听持香禅师惨叫一声,诵经之声立止;而听缘禅师听到本身师兄的惨叫,发挥出的“虎衣明王金身”也随之消弭,当场喷出一口紫褐色的浓血。四周大孚灵鹫寺的善因方丈以及化城寺、大相国寺和寒山寺的方丈仓猝劝道:“是公孙教主胜了,还请部下包涵!”
便在世人暗里交换之际,白马寺的听缘禅师已经出了凉棚,空动手缓缓走向场中的公孙莫鸣;所经之处,地上清楚是一串清楚的足迹,显是在暗中潜运神通。行进中也不见听缘禅师有何行动,一袭洁白的僧袍已在无声无息中自行分裂,化作片片碎布四下飘散,暴露内里如同青丁壮般健壮的肌肉,绝无一分赘肉。劈面的公孙莫鸣大感猎奇,忍不住问道:“大师你这……你这衣服,只怕是该买身新的了。”
目睹全部缥缈峰峰顶的会场中无人应对,言思道不由嘿嘿一笑,正欲再次发言,忽听东面凉棚里一个懒洋洋的老者声音说道:“想不到神火教教主的修为竟已达至天人化境,不但当世无敌,只怕前后数百年也再找不出第二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