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香禅师这一开口诵经,声音顿时穿透场中“虎衣明王金身”守势的轰鸣之声,直刺在场每一小我的心底。当中有识货之人顿时惊呼道:“是白马寺的‘降魔业力’!”苦战中的公孙莫鸣内心也是格登一下,暗道:“他念的是甚么,怎会这般清脆?”
听缘禅师一拳无功? 倒也毫不泄气? 当即怒喝一声,本来泛出淡金色光辉的躯体随之一暗,竟化作黑黝黝的铜铁之色。与此同时,听缘禅师双臂齐挥,每一拳都以惊天动地之势攻出? 碗口大小的拳头如同暴风暴雨般直击劈面的公孙莫鸣? 接连收回轰鸣之声? 其情其景如同天上惊雷一道道劈下凡尘? 不断地往公孙莫鸣身上砸落。
此时身在西面异域武林凉棚处的言思道也是大感猎奇,当即便以神火教流金尊者的身份向不远处的蓬莱天宫就教。蓬莱天宫改过任的芮宫主以下,此番公然是持观礼的态度而来,全程默不出声,目睹言思道问到头上,当中那年长的蓝衣女子这才答复说道:“卓老宫主的确曾与白马寺这位听缘禅师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她白叟家曾有提及,说白马寺的‘虎衣明王金身’源自普贤光亮佛化身为‘虎衣明王’降妖除魔的典故,乃是白马寺武学的至高秘功,非历代武僧之首不成修行。至于其功法究竟如何,我等却不得而知了。”
而场入耳缘禅师的“虎衣明王金身”也在念诵声中愈发刚猛,恍忽中整小我仿佛化身成一尊高达十余丈的瞋目金刚,不断捶打着如同太仓之一粟、大树之一叶的公孙莫鸣。垂垂地,公孙莫鸣固然还是能将听缘禅师的出拳尽数接下,但脚下的空中却已生出一条条裂纹,延绵十余丈周遭,可见他已不能像之前一样将“虎衣明王金身”的守势完 全化解,只能靠近似“移花接木”的伎俩,将没法化解的劲力转移到脚下空中。
听到白马寺佛武二僧的这番对话,在场世人都有些摸不着脑筋。世人皆知白马寺乃是东汉年间佛家传至中原后兴建的第一座寺庙,现在在场的佛家各派,皆是由此开枝散叶,其梵学之正统可见一斑。除此以外,白马寺向来分为“佛僧”和“武僧”两脉,当中武僧一脉世代传承白马寺的绝学,诸如“降魔业力”、“钵盂功法”和“菩提决”等等,都是驰名江湖的神功。但是此时持香禅师和听缘禅师所提及的“虎衣明王金身”,莫说是在场世人,就连各大帮派的长老名宿也未曾传闻过,只能从他们的言语中猜测,仿佛是一弟子平只能利用三次的神通,可见其能力定然不俗。因为听缘禅师说三年前与蓬莱天宫已故的卓老宫主对阵曾利用过一次,很多人猎奇心起,不由望向西面凉棚处蓬莱天宫的一众女子。
便在世人暗里交换之际,白马寺的听缘禅师已经出了凉棚,空动手缓缓走向场中的公孙莫鸣;所经之处,地上清楚是一串清楚的足迹,显是在暗中潜运神通。行进中也不见听缘禅师有何行动,一袭洁白的僧袍已在无声无息中自行分裂,化作片片碎布四下飘散,暴露内里如同青丁壮般健壮的肌肉,绝无一分赘肉。劈面的公孙莫鸣大感猎奇,忍不住问道:“大师你这……你这衣服,只怕是该买身新的了。”
实在这倒不是持香禅师的“降魔业力”和《地藏菩萨本愿经》无用,而是选错了敌手。要晓得公孙莫鸣固然身为神火教教主,乃至是中原武林眼中的“西域大魔头”,实则倒是一个心智浑厚的懵懂青年,内心全无半点魔障,又如何能以佛法降之伏之?以是在公孙莫鸣听来,持香禅师的诵经之声全无威慑可言,充其量只是让他稍有用心。当下公孙莫鸣乘胜追击,抢上几步又是一拳挥出,直震得听缘禅师连退数步,径直撞上身后盘膝而坐的持香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