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浩明的守势虽猛,心中却始终未动杀意,乃至招式中也毫无杀气,倒让先竞月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先竞月一身工夫都在刀上,白手对敌本就亏损,又如何能与庄浩明这等一流妙手拆招对战?以是现在趁庄浩明一口真气外泄之际,他伸手便要去拔出腰间的纷别,继而将挨打的局面尽数窜改过来。
言思道凝睇他的双眼半晌,当下淡淡地一笑,说道:“时不成失,还请小谢将军速速解缆,不然迟则生变。”他话音未落,便闻声湖面上模糊鸣响起了锋利号角声,谢擎辉微微一愣,赶紧四下望去。但见天气已在不知不觉中暗淡了下来,暮色中十数点摇摆的灯火划破湖面,模糊是些丈许是非的扁舟,正在湖面上列作战队,朝世人所乘的这艘楼船处快速驶来。
如果庄浩明,言思道或许还要顾忌三分,却那里会惊骇这个谢家二公子谢擎辉?现在目睹谢擎辉向本身发难,言思道俄然间面色一沉,沉声问道:“小谢将军,倘若我给你一支两万人的军马,你可有掌控攻破那江望才的龙跃岛?”
庄浩来岁近七旬,毕竟是老迈之身,与人比武端赖内力催发招式。他此番开口说话,一口真气天然外泄,手中的招式也随之减弱,先竞月顿觉压力稍缓,空出的右手立即伸向腰间的纷别。
那庄浩明现在虽是稳占上风,但毕竟不便对先竞月猛下重手。他这一心存顾忌,顿时输给先竞月三分气势,两边临时打成个平局,天然是得空用心中间谢擎辉与言思道两人的对话了。
当下谢擎辉心念一横,径直向言思道行了个军礼,沉声说道:“天佑我朝,此番若能逆转战局,继而荡平贼寇,大半功绩全在先生身上。谢擎辉在此替天下百姓,感激先生的这份大恩大德。”
言思道见他已然入瓮,当下伸手入怀,摸出一团皱巴巴的油布纸抛到谢擎辉手里,笑道:“有了这个东西,小谢将军是否已有七成掌控了?”谢擎辉不明其意,赶紧展开言思道给本身的那团油布纸,但见油布纸内里包裹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绢,上面竟以焦炭为笔,勾画出了一幅详确的舆图,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标注。
谢擎辉此时的全部心机只在那张龙跃岛设防图上,就连身下的坐船正往湖里淹没,也已抛诸脑后了,又哪故意机理睬苦战中的先竞月和庄浩明两人?目睹言思道这张设防图大将龙跃岛上的统统关卡安插标注得清清楚楚,谢擎辉心中敬佩之极,劈面的言思道已笑着问道:“小谢将军可愿收下我的这份大礼?”
但见一道极小的水花跟着谢擎辉的入水溅起,他的身影就再没呈现在湖面上,言思道心中一宽,嘲笑道:“这谢擎辉好俊的水性!”
想到这里,谢擎辉竟不敢持续往下假想。还好本身这些年来在漠北跟从南宫将军带兵,现在又刚好身在岳阳地界,再加上言思道这张龙跃岛的设防图,如果当真能掌控住承天府的那两万驻军,即便不能荡平洞庭湖,最起码也可保卫住都城的流派江宁府。
他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好天轰隆,顿时在谢擎辉的脑海中炸开。要知伸谢擎辉刚从那龙跃岛上出来,借本日拜山的一起路程,他早已将岛上的地形工事看得是一清二楚,了然于心了。现在言思道竟然异想天开地问本身可否率兵攻破那龙跃岛,他忍不住脱口说道:“不错……不错……以我现在对龙跃岛的体味,莫说是两万军马,哪怕只要五千勇猛善战的兵卒,也有五成掌控能够将其击破。”话一出口,他镇静之余又忍不住暗骂本身粗心,如果一早便能想到这一点,本身方才在那龙跃岛上就应当看得更细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