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扁舟见先竞月突然脱手,夺去了一条船,仓猝吹响起号角传讯,纷繁避而远之。先竞月站在扁舟尾端,当即一手摇橹,一手持刀,向比来的一艘敌船追行畴昔。但是他虽是练武之人,却毕竟只要孤身一人操舟,加上又不识得水性,如何及得上其他扁舟里那些个绿林熟行?对方一见先竞月摇船过来,立马便荡开本身的扁舟,始终和他保持着二十来丈的间隔。
先竞月早已身心俱疲,又是当局者迷,现在被言思道蓦地喝破,这才觉悟过来。现在既然是敌方主动来袭,却又不敢正面迎战,只是捉迷藏般的四周周旋,那本身又何必理睬?倒不如径直往岳阳城方向划去,对方若敢追上来,本身便可脱手毙敌;如果对方不追,待到本身踏上陆地,来的即使是千军万马,只要一刀在手,也是等闲视之。
先竞月点头不答,纷别再次劈出,在本身身前的湖面上激起一大片水花,倒是挥出了一记空刀;而伴随这一招的出刀之势,他脚下踏立的那块碎船板顿时遭到反推之力,在湖面上如箭普通地今后射出,载着先竞月滑行出去,眨眼间便没入了身后燃烧的烈焰当中。
眼看扁舟就要停靠到岸,却见火线的黑夜当中,毫无征象地跳出一豆惨绿色的火苗,继而逐步变大,最后化做一道碧绿色的火墙,矗立夜空而立,摆布也不见绝顶,将全部湖岸全数封闭了起来。
当此局面,先竞月如果执意不肯下水避火,纵是言思道当真有夺六合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面对这满湖的火海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等着被烧作焦炭。
当下言思道的脑筋中缓慢地转动起来,正待考虑是否要抛下先竞月单独逃生,却听先竞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在此稍侯,我去去便来。”言思道不由惊诧,问道:“四周都是火,你还能去那里?”
本来言思道目睹四下火势伸展过来,便潜入水中遁藏,同时将他那杆旱烟杆衔在嘴里,伸出水面呼吸,这才躲过了烈火焚身的了局。待到火势稍缓,他便从水中探出头来,目睹先竞月奋力操舟追敌,固是英勇非常,却始终不及这些江湖上的老狐狸奸刁,连一条船都追不上,清楚是将先竞月当作猴普通在这洞庭湖上尽情戏耍。
先竞月就这般在湖面上追逐了小半个时候,却连一艘敌船也没法靠近,更不要说出刀伤人。贰心中固然焦心,眼下却已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如果本身停下船橹,让对方稍有空地,只怕又会再次布下火油,又或者使出其他更加暴虐的手腕来对于本身。
就在那大洞的深处,言思道看得清楚,清楚有一头上古期间的洪荒巨兽暗藏在湖底,此时正张大了嘴冒死吸气,仿佛要将全部洞庭湖吞进它肚子里。而本身所乘的这叶扁舟,被那大洞四周回旋着的水流动员,也缓缓向阿谁诡异的大洞里发展畴昔。
言思道目睹这一奇景,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向身后望去,却见身后的气象更是诡异。那洞庭湖的湖水不知何时,已然凸起了下去,构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回旋着将湖水纷繁吸落出来。
他这句话刚落下,那十叶扁舟行到半路,公然同时燃烧起来,而船上的仇敌天然早已弃船而去了,将所乘的扁舟当作兵器,变成火船冲撞过来。但见这十叶燃烧的扁舟,如同十条火龙从分歧方向吼怒而来,先竞月瞬息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当下他只得强行压下倦意,蓦地大喝一声,脸上暴露一副前所未有的凶悍,仍旧使出那招“独劈华山”,往身后的湖面狠狠劈落下去,
本来倒是两三条相互碰撞的扁舟,竟然在湖面上炸裂开来,想来是船上还埋没了火药。要不是先竞月当机立断,奋力劈出的这一招,哪怕是让一条扁舟靠得近了,船上的火药瞬息间便能要了先竞月和言思道的性命。如此看来,这洞庭湖门下的水上工夫,公然都是一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