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临现在,总算是反应过来,知到皇上要做甚么了。
七皇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儿臣,接旨。”
“你走这么快,不去处魏王殿下道贺么?”他轻笑发问。
“以我两的武功,那道围墙想必是不在话下。”
就这么熬啊熬,总算是熬到了殿试结束。殿上一阵轻微的骚动,郭临趁着鼓噪,悄悄打了好几个哈欠。耳朵听着世人的群情,不过乎是“状元”、“榜眼”的字眼。
郭临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追上他:“你就直说‘是’不就行了,啰啰嗦嗦的!”走了几步,又道,“你弟弟这个年纪入仕,会不会太早啊?”
殿侧涌出几位寺人,抢先一人跪在七皇子面前,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内里端放着华贵的亲王朝服和头冠。
宜春小脸红了红,眉头微拧,似有些不满,但随后便伸展开,看不出一丝非常。陈聿修低头望着他,暖和一笑:“做得很好,今后大哥不在身边,你可按本身的设法持续尽力。”
众臣赶快倾身拱手:“请陛下言之。”
“这话倒是难答了,”陈聿修抬步走向青石阶,“我如果答不,仿佛有些与实不符;可若要言肯,脸皮又没厚到那种程度……”
“武卫将军郭临,此战建功甚伟,朕龙心大悦。特赏黄金千……”
实在是……太太太无耻了!郭临一脸气愤。刚好马车在此时停下,她二话不说,大步跳下车,一阵风似的往府门奔去。
各式无聊之下,她干脆偏过甚去瞧另一侧陈聿修。见他垂袖直立,正凝神望向殿中的诸位学子,仿佛对殿试非常地专注。
“下月生辰,我便年满二十,到了及冠之年。天然就该独立保存。”
马车摇摇摆晃地穿行在朱雀大道上,郭临的困意一点一点被提上来,正要打个哈欠,肩上却俄然一沉。腰间揽过一只手,隔着朝服内厚厚的一层裹腰,紧紧地环住。
“小计?本日不就论功行赏,顺带封了个王么?”
郭临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你干吗要伶仃的宅子,筹办分开学士府?”
郭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诸位神态恭谨的学子中,有一个身量尚小的少年格外惹人谛视。倒不是因为他出众的容姿,而是他那身沉稳稳定的派头。
陈聿修吟吟而笑,目光垂垂垂向她身后。
“回陛下,只要臣的忠心稳定,不管是身在军中,还是留待都城,皆可为国效力。”
陈聿修噗嗤一笑:“你感觉,他们还会持续留我在东宫么?”
“……苏兄?”
“嗯?”
“……?”
“你郭府中间的宅子本来不是住的潘老御史嘛,他年前便已告老回籍,宅子偿还了朝廷。”陈聿修眯眼浅笑,“我筹算就要这间。”
她立马扯了扯胳膊,可抓在上面的手却涓滴没有松开的意义。朝堂之上,动静不能太大。她只能无法地感喟一声,浑当那胳膊不存在,睡却半点不敢睡了。
这时,七皇子俄然在身后低声笑了笑:“看来,只一个状元,学士府压根不满足。”
郭临忍不住蹲下身,垂怜地摸摸他的头:“恭喜你成为新科状元哦。”
皇上听完只淡淡一笑,便准了。
郭临瞬息红了脸,全部身子都僵住。此情此景,马车就这么点大,也不大好推开他……望着随风一阵阵扬起一角的车帘,她咽了咽口水,内心跟着七上八下。恐怕一不谨慎被吹开,明日太孙少师和京兆尹断袖的动静,就要传遍都城了。
“是,是……”车夫连声应道。
“无事,刚才车里飞进一只鸟,把陈少师惊着了。”郭临森冷的声音隔着车帘稳稳地传出,“你持续赶车。”
竟然是如许……郭临怔怔地转头,目光超出人群望向陈聿修。刚好他也正望向这边,四目相对,他冲她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