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爹爹就把你,推上皇位。”
“你奉告爹爹,想不想做回皇孙,待有朝一日成为天下之主?”
君意沈一怔:“镇国侯府……?”
陈聿修吟吟而笑,郭临歪下头,和他靠在一处,目光落在一旁熟睡的玉锵身上,忍不住恨声道:“高彻辰真是个疯子,竟然用毒对于这么小的孩子。”
“郭临――”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郭临浑身一震,听出是君意沈的声音。再不及细想,放下玉锵走到车前,只见火线灰尘飞扬,一骑人马越来越近。
陈聿苗条长地吸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叹道,“废太子*于白马寺,连带太子妃和两个嫡子都未能幸免。可你好好想想,究竟只要这些吗?”
郭临一言不发,收了刀就大步上前。就在护军觉得她要说甚么时,俄然一把被拽了下来。
到了一处医馆门口,马车停下,梁仪下了车出来叫号。
梁仪黑着脸,冷不丁昂首瞪了那药童一眼。药童吓得一颤,不敢再逞口舌之利,慌不迭地退后几步,躲到仆人身后。
“不小了。”
“非也,”梁仪直起家,微微挺起胸膛,傲声道,“曾为并州府军,随雄师出征南蛮要地,收揽五座城池。”
虽是凌晨,来看病的百姓却也不在少数。玉锵窝在郭临怀中,裹了一块暗色的狐裘,但仍然不掩浓眉大眼的漂亮小脸,一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官良玉见状,和驾车的徐秦交代了几句,径直朝郭临走来。
他的腔调轻缓似飘然不着地:“太宗天子三岁即位,十岁清理外戚,十五重握兵权,大齐江山的基业自他而稳。”
郭临长舒一口气,垂下眼看着身边困缩成一团的玉锵,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护军见状,赶紧翻出拿出毯子盖在玉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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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杭州城,郭临换了身穿着。没有软剑傍身,她一时只能找到一把还算锋利的青龙剑别在腰间,做了一身游侠打扮。她抱着玉锵,假装浑不经意地跟着火线的马车。
金真面色有些僵:“城南外的树林里,昨日大雨冲出一具尸身,方才被发明。眼下白大人去了邻近的乡县,郭大人不在,小的不敢断决……”
目前的议事,除了已经筹划完美的治水,便是从夏季就提起的补葺皇陵。可治水已破钞国库颇多,太常寺固然禀了几次修陵墓,皇上碍于民生社稷,硬是给压到了今冬。但皇上心底还是但愿能把皇陵修一修的,君意沈心知肚明,等有大臣提出时,便率先捐了银子,意在不动国库,也要修皇陵。一来遵循承诺不去迟误治水,二来对皇上表了孝心。他有萧阁老丰富的家资撑腰,出个万把完整不担忧。
陈聿修抬眸望她一眼,道:“为何不成?”
“如何了?”他快步走下来。
官良玉道:“还好还好……”他表示郭临,“将军请看,中书令后背中箭之处俱为黑血,但是半寸外却还是红血。毒素分散不重,尚无伤害。只是,若到了三今后还没能寻得解药,毒侵心肺,那就难说了。”
马车快速颠簸了一下,盖在玉锵身上的毯子微微往下滑了一点,暴露他紧握的小拳头。郭临眼角一酸,晓得他已经听到了。上前将玉锵楼在怀里,最后抱着一线朝气问道:“聿修,你缘何这般必定?”
郭临哑然,半晌失声而笑:“怎会,他是我亲手从镇国侯府的灶台内里挖出来的,如果皇室龙孙,那就和太孙平辈……”她猛地顿住。
“在。”玉锵钻出马车,紧紧地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