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来人顿了顿,复又笑道,“那我就在贵府,等他返来。”
郭临哈哈大笑,一手撑着车辕跳上马车。车厢内的世子正筹办下车,被窜出去的她吓了一跳,奇道:“如何,你晓得我要来?”
“高朋?”郭临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有熟谙哪位可被称之高朋的大人物,只能遣阿秋带着仆妇先回内院。
俞氏红着脸答道:“秋女人找上奴婢时给了奴婢些银两,让当家的这些天不要出来摆铺子。”
世子“哼”了一声,问道:“七皇子找你何为啊?”
“细心照顾小公子,自会有厚赏。”
郭临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搀扶。动手的臂膀触感圆润,那人微微抬了昂首,见是郭临瞬息变了色彩,柳眉紧蹙,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她怯怯地蒲伏在地:“奴婢……奴婢不晓得是大人,惊扰了大人,奴婢……”说话间,地上已有了滴落的水渍。
“甚么传闻?”郭临漫不经心肠问,捻了块茶点往嘴中送去。
郭临脚步不断:“庆王?本来他们打这类主张,那婢子身材窈窕,肤白貌美,放到我这儿真是可惜了。”
一时候君臣尽笑。走出御书房,郭临长舒口气,后背的中衣微微有些汗湿。方才那些话,半假半真,幸亏事前做足了筹办。她探了探衣袖里的一块小木牌,就是凭着这件小玩意,说通了南明寺的玄弘方丈帮手。当然,若不是本身她做的就是□□的善事,那和尚也不会等闲点头。郭临摸出木牌上刻着的一个“白”字,心中感慨:姓白的,沾了你的光啊,谢了!
郭临摆摆手:“别提了,拉着我去看镇国侯游街,他仿佛思疑这件事另有隐情。”她不耐烦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现在是去哪个慈幼局?有刚好足月的么?”
郭临故作玄虚:“本天师掐指一算……”
“奴婢乃都城人氏,是城东宣平坊开包子铺的李家妇俞氏。”
陈聿修也不看她,只是转悠动手中的青瓷茶杯:“迩来有个传闻,不知郭大人可晓得?”
“哦?”皇上看向郭临,“那为何……”
那白公子闻言,起了兴趣,转头挑眉道:“不然,《容斋漫笔》有云‘古人喷嚏不止者,必噀唾祝云:‘有人说我’,妇人尤甚。’,则,定是有人在说我闲话。”他停了停,小声嘘道,“妇人,长得像妇人的竖子也有能够。”
郭临悄悄叹口气:“说来话长,微臣得陛下慧眼赏识,破格提官,心中感激不尽。想尽臣之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前几日沐休,和世子一同去南明山玩耍,偶尔拜访了南明寺的玄弘方丈。方丈发觉微臣初为官,周身火气甚重,怕是会受小人滋扰,有损官运。微臣扣问挽救之法,方丈便命微臣收养个生辰八字中水旺的孩子。”
“大人!”鸳儿赶紧回身大喊。见郭临停下脚步,情急之间又不知该说甚么,只能支支吾吾道:“奴婢多谢大人。”
郭临的确倒吸一口冷气,眼角余光扫到了中间打翻的木桶和摊在空中的湿衣物。那婢女仿佛也重视到了,吃紧忙忙扶正木桶,一双芊芊素手捡起衣物放回木桶,悲伤的直掉眼泪:“如何办,待会儿秋姐姐又要说我了。”说完不经意地看了郭临一眼,像是发觉讲错普通,捂着嘴重新跪下,轻声抽泣。
俞氏从速连声应下。
“爱卿尚未娶妻吧?”
运河的水面上,逆流而行的一艘乌篷划子,跟着盘坐在船头的襕衫青年一声脆亮的喷嚏,船身震了震,水面划出深浅不一的波纹。他揉揉鼻头,不满道:“定有人在议我。”
她急仓促地赶到前厅,待看清屋内之人后,不由扶着门框张大了嘴巴:“少师大人……甚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