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临挑了挑眉,正欲说话,却听天子慵懒道:“刘爱卿,你也是老胡涂了。郭爱卿是一品大将,天然能够佩剑见朕。”
金真看着那逐步靠上左臂的手,心下忽地贯穿,重重点了头。可还未点完,郭临已经并掌斩下。刺痛袭在骨骼间,只是一瞬,胸前又中一掌,顷刻堕入暗中。
“现下并未查出甚么,”羽林军抬开端,迟疑地望向火线,随即缓慢收回眼,“只是,御花圃南侧的皎竹殿长梯上,郭将军手中带血……”
郭临轻手重脚拉开门,将两人拖进屋内。金真咽了咽喉咙,终究捂唇哭泣:“小的家中老母被尚书大人接走了,大人,小的真的不想叛变你啊……”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御案上一张奏折端放正前。她顺手拿起,目光扫下,瞥见一行字……
他猛地回身,扬手指喝:“羽林卫,你们做得甚么事!御花圃封得好好的,如何会让贵妃出来的!”
“末将不知,只是发明娘娘时,娘娘已经浴血卧在花丛中。”
“……如此,陛下不如将郭将军放在刑部。一来大牢向来便是关押证据确实的犯人,郭将军如果无辜,却还进了大牢,岂不成了圣上之过?二来,刑部主理此案,一旦有停顿亦可先行扣问将军,洗了委曲也可当即开释。”
金真吸着鼻子,慌乱地望了眼门外,只敢点头。郭临昂首望去,门口处人影闪现。她缓声长吸一口气,拍了拍金真的肩膀,俄然腾身而出,双手穿过门格,破木而出,稳稳地掐住了门外二人的脖颈。他们乃至还没来得及发作声音,便已被掐断了颈骨。
门口的风刮在两个破洞处,呼呼作响,远处的人声脚步仿佛多了起来。郭临一怔,转头看向金真:“派你来的性命你几时回见?”
“陛下!”刘老御史撩摆跪下,“您不能如此啊,郭临如此重的怀疑,您怎可就此放过?”
“且慢。”郭临扬手一喝,看也不看刘老御史,径直把剑丢到地上跪着的羽林军面前。羽林军吓得一缩,不知所措地望向她。
天子一时哑然,袖口的手掌捏了又捏,也没能握紧。半晌后只得道:“无事,郭爱卿多虑了。”
君意沈跨过食案就要走来,天子挥手:“先把他拦住。”羽林军闻命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更深夜凉,郭临侧身卧在刑部阁房简易的榻上浅眠。隔着仓促宫墙,模糊能听到刑部官员驰驱会商的声响。
她微微摇了点头,一把拔出长剑。剑光亮亮刺目,世人禁不住跟着略一眯眼,待细看清楚后,剑身上干枯的血痕清楚非常。刘老御史冲动地举起手臂,指着她,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就是他!郭临,你竟然贼喊捉贼,你……”
“刘爱卿,你也是的,干吗咬着郭爱卿不放,他说的如何会有错?”天子伸手指责,随后垂手感喟一声,“都散了吧,等刑部查出点东西了,再论。”
天子乜了他一眼,不耐地朝刑部尚书摆摆手,表示他快去检察尸身。刑部尚书见状,只得小声催促:“魏王殿下?”眼看他迟迟不动,只能跺顿脚率先走出。
干枯的褐红结块入眼,瞬息化为眼眸中更甚的血丝。“郭临――”君意沈颤抖吼怒,“你竟然,竟然敢……”
郭临望着陈聿修的背影,心下已然了然他之所想。
“魏王殿下,不是的。末将是说,在发明娘娘前,郭将军找到巡查的小队,布告他在长梯上碰到了刺客,那人跳窗朝西北方向的宫室逃去了。说打斗间手掌挨到了剑身,摸了一手的血。让我们加派人手巡查,能够已有宫人遇险。”羽林军慌镇静张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