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原只筹算呈了便撤下,觉得是齐国将军应着上元节的景,用心以逸请愿的物件。成果快端下去时,陛下叫住了他,走下皇位,亲手从灯笼里拿出了麦穗。公公一看那东西又脏又残破,面色大惊。却听陛下咯咯地笑了,道了一句‘齐国亦有如此妙人’,便不再多说甚么,只叫人将那麦穗收好。厥后听太傅提及客岁海内大旱的事,大师这才明白,陛下是想起粮食颗粒无收之时的民不聊生,才力排众议,决定提早寝兵。”
“回凉州?”副将一惊,见徐庶神采不似打趣,赶紧躬身退下。行往郭临落脚的驿馆的路上还在不竭想,明显拓跋盛已经降了大齐,将军却偏说他要跟从郭将军,这究竟是为何?
“是我的人没有看好他们……可事到现在,”徐庶望向她,凌然正色,“阿临,你们总不会一向窝在凉州。该做出定夺的时候了!”
“甚么……”郭临手上一抖,密函翻转落地。
“麦穗……这大夏季的,哪又来的麦穗?”郭临抬头瞪他一眼,满脸不信,抬手去掐他腰背。
还未把突厥降军归编好,雄师刚过了大通河,便又传来动静。西魏的荣城将军拓跋盛开城投降,愿将统帅的三万人马尽归大齐。
“这个我晓得啊,灯笼嘛,不是上元节的东西么……这有甚么独特的?”
哪怕她现下扼守在一个孤城凉州,多少已有拥兵的意义。但一来她的兵马并不强大,二来……她也未曾实在侵害到大齐的好处。可如果她带走归降大齐的三万人马,那就是旗号清楚的挑衅,是大齐不会容忍的威胁。
“我……”郭临嗫嚅着咬牙,还是说不出话。拥兵造反和守城等死,哪一项都不是她想要的。利弊得失,她背负的早已不止本身一人,如何能等闲地……
正月十五,上元节。陈聿修令使者带着一红笼送往西魏皇宫,递给新帝。十今后传来动静,西魏愿降,就此退兵,不日便派降使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