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叫你们习武之余多看《数术记遗》,多看《五经算术》,帮为师分忧。”知玄气不打一处来,“偌大的南少林,就靠几根戒棍就能守住?荒唐,真觉得庙内香火不竭都是佛祖的功绩?”
最后一个银锭被码入箱子残剩的角落中,统统银两俱数计清。知玄松了口气:“果然是一万两。”
台阶下躬身以待的侍从瞥见法衣下伸出的手摆了摆,会心点头,带着身后的两个部下,悄无声气地搬起箱子往内走去。
“废话少说,”知玄挽起袖子,“寺里传话来的人傍晚不是说了,净空师叔不知为何提早回寺了。以他的本性必定要查寺中的账目,那上头的亏空另有很多没有掩畴昔。不管他发没发明,眼下这一趟出行结束,必须得堵得万无一失。你脑筋比你师兄强,彻夜为师就带你一同查对。”
客房内,郭临接过董嘉禾递来的文书,眨了眨眼。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寻到董嘉禾的坐处,抬脚朝他走去。走得近了才发觉,董嘉禾双手放在双膝上,正紧紧地抓住了衣摆,神采非常严峻。
“回绝?回绝何为?”郭临勾唇一笑,站起家来,“躲得过月朔,不见得躲得过十五。又何必费事?何况……不止是他找我,我也有事要找他呢。”
“哎哟!”冷不防被敲了一下脑门,海真捂着头,一脸迷惑不解。
“不消担忧,为师自有体例。”知玄回过甚,嗤声一笑。将拭干手的帕子搭回架上,拿起盘中的糕点放入口中,借着清酒吞下。这才畅快地长舒一口气,叮咛道,“顿时就到寅时了,把水倒了去歇息吧,明天……哼哼,另有要事要做呢!”
“一万两?”海如看着知玄站起家,走到盆驾旁净手,问道,“那另有一万两的差额,师父您预备如何?”
海如蹙眉半晌,怯声道,“师父,白日弟子便想问您……这账上,到底亏了多少……”
知玄瞪了他一眼,斜目睹火线的引客僧离得甚远。此次轻咳一声,放慢脚步。海真见他有话密探,忙探过身。
“方丈请留步!”
“这是天然,”知玄笑得慈眉善目,晓得对方特地连本身暗里爱饮的酒都筹办好了,心中更是沉稳,“施主不肯为穷乡中的恶亲缠上,老衲心知,当然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