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脸上已尽去了方才的嬉笑促狭,端的是一派平静谋算,仿佛在等候猎物入陷的最后一刻。郭临心知她从“侍卫”变成“宫女”,打算天然随之有变,也就不再多言。
跟着侍卫长的一声大喝“有刺客!”,刀剑相戈与人声呼喊刹时缭绕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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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易!”郭临将他唤来,叮咛道:“你去贺柔的屋子里守着她,如果有甚么万一,带着她跑掉,不要让人抓住。”
郭临和白子毓相视苦笑,没推测对方竟然先一步找上门来。
“郭兄,我有一事就教。”
中午一过,七皇子的马车就从宫中出来了。他一起南行,快到城门口时,马车俄然弯进朱雀大道旁的一个冷巷子里,未几时又拐了个弯重新行驶在大道上。
马车此时恰好行在靠近南明山的一座知名山的山腰上,门路的一旁,是一个斜长的陡坡。车身刚翻,七皇子一把抓住近战的一个刺客,另一只手拉住郭临,从山腰处滚落下去。靠近马车的几个刺客对看一眼,飞身追下。
因着郭临现在扮演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倒也一时无人想到去对于她。如此一来,反倒是武功最高的她,身处疆场静观其变。她目光所及之处,已经看出了来人共二十四人,马车前后摆布分袭各是五人,再加上剩下的四位在此中乱斗,意在打乱侍卫们的阵脚,好冲至七皇子近前。
“殿下此话何解?”
此人……固然一向是友非敌,但总在关头时候暗害一下本身。他的这些暗害,固然并不影响大局,但……实在是影响她的心境,的确烦透了。
七皇子本来是筹办安排个机会,将赵王引入皇宫,在世人面前揭穿德王的罪过。一来不给德王反应的时候,二来,他也是担忧,怕父皇因为连番落空太子和赵王两个儿子,对于剩下的儿子都会稍有包涵,不肯白发人再送黑发人。是以直接在群臣面前,让父皇没法容情。只是这么一来,势需求开罪父皇,赵王的存亡他自是不在乎,但如果以扳连了本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唉!”一旁的另一个牢役拉住他,劝道:“上头说了,他爱做甚么就让他做,我们不去管他就行了。”
“得寸进尺!”郭临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扬手在七皇子额上一弹。但她想了想,毕竟还是没把那簪花拿下。
顺着过道向最内间看去,内里星星点点的火光,恰是竖着的几根已燃的香。那牢役闻到的味儿,便是今后处披收回去的。
七皇子闻声转头,一个明眸玉肤的宫女,正俏生生地坐在劈面。这乍一看去还是那么回事,只是再看便会感觉,这宫女眉毛又长又直,一脸的肃杀豪气,姿式又如男人般豪宕粗暴,实在和身上的衣服没半点相称。
郭临听着他这话,仿佛有甚么别的想说。
只听七皇子俄然狠恶地咳嗽了几声,喘了喘气,才道:“无事,你持续驭马,不消理睬我。”
七皇子吃痛,不敢再撩老虎须。回身侧着脸,只是时不时转转眸子看向郭临,又偷笑数声。
“哼”那牢役惺惺折回,老迈不爽,“好端端的日子,烧甚么香啊,没的倒霉!”
七皇子回过身,笑道:“不必顾虑,如有话但说无妨。”
白子毓轻笑道:“那就要看陛下肯不肯为了他坏了本身的名誉,为帝者一言九鼎,陛下既然让他在人们心中死了,那他再‘重生’就是公开打陛下的脸。殿下如果认得此人,才是要多多安慰他,莫要冒然行事才好。”
马车俄然闲逛了几下,一阵闷哼声从车内传出。赶马的车夫听出是七皇子的声音,不由探听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