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庆王指着郭临的鼻子,猛地一甩袖子,厉喝道:“大胆郭临,你可知罪!”
赵王停在离庆王十步以外的处所,一双沧桑的眸子悄悄地望着他,笑道:“四哥,别来无恙啊。”
“殿下。”郭临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不要觉得我郭临就是这么好算计的,你们想谗谄萧淑妃娘娘,趁便欺侮下我。这快意算盘打得是好,可惜倒是一盘空。下官劝说您一句,有这闲工夫在我府上撒泼,不如早些去看望您那被禁足的母妃吧。”
庆王隔着厮杀的人群,冷冷地望着赵王。赵王看着庆王四周的侍卫越来越少,面上浮出一丝得色。
仿佛来了都城后,脸皮变得更厚了,竟然心安理得的受人恩德到现在……郭临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她装模作样地掩着唇咳嗽几声,心中策画着如何回话。
庆王远远地看到,皱了皱眉:“疯了?”
“臣代姚易伸谢皇恩。”郭临跪下接旨。她握动手中的圣旨,安步到愣在原地的庆王面前,挑眉道:“殿下,天气太晚了,殿下还是早日回府吧。殿下对姚易的一片体贴,臣会如数传达的。”
赵王看着那颗圆溜溜的头颅滚落到脚边,一滩腥红伸展开来。压抑在心底的,逼宫那日侍从被追杀至尽时的绝望,再一次伸展出来,斯须盖过了明智。他猛地双手捧首,跌跪在地,大声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想到这里,嘴角噙了一丝嘲笑。正在这时,马车俄然狠恶地晃了一下,庆王一时不觉,额头在窗橼上磕了一下。车外侍卫正拔刀大喝:“甚么人!”
庆王面露得色,抬头大笑。他朝门口走了几步,俄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
庆王阴着脸翻开车帘,冷冷地瞧着火线。
白子毓重新请了医师,看过了划伤脸的贺柔,又看了看姚易,回话说姚易受的只是外伤,卧床静养就好,郭临这才松了口气。
陆公公阖上圣旨,递给郭临:“请郭大人代姚大人接旨吧!”
要在这里杀了庆王吗?杀了他如何清理现场?陈聿修在场,门外另有个寺人……我该如何做?
“我本想比及本相明白的那天,再让父皇亲身正法你们。可你们欺人太过,昨晚又来暗害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杀你的这一笔,就是父皇晓得了,也不会怪我的。”赵王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如何办?只要庆王走出郭府,欺君罔上和私藏罪犯的罪名就会被落实。不但她会死,她身边的人会死,楚王府也会被她连累!
他没想到庆王当真是这么狠的心机,秦家明显凭借于他,他想也想都不想就要他的命,仅仅就是为了嫁祸郭临。要不是郭临刚好赶来,他这条命现在就不保了。
右手俄然被人捏住。郭临惊奇地望去,才发明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白子毓站在她身边,嘴唇微动:“不要打动。”
郭临瞟了眼白子毓,这才笑道:“不敢,下官可不比庆王殿下的母妃,运筹帷幄,思虑全面。”
庆王闻言,调侃地笑道:“本相明白?本相就是你和太子逼宫暗害父皇,被我和三哥禁止了。”
眼看府门就在火线,再不说就开不了口了。郭临轻叹一声,突破沉默:“陈兄,本日之事,我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只是……你还是不要常来上门了,有些事,我不想你被牵涉出去。”她抬开端望向他,“也不想……被你牵涉……”
“是,小的明白了。”侍卫不敢再劝。
大门口走进一个面庞洁净的寺人,他前行几步,先向满脸惊诧的庆王膜拜施礼:“小的见过庆王殿下。”再朝着陈聿修一礼:“见过少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