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就是京兆府的地点地,郭临走进大门,府役们立在门内两侧,时不时偷眼打量她。直到金真咳嗽一声,他们才立马目不斜视地站好。金真赧然道:“大人,您请。”
几道破空声传来,郭临俄然扑上前揪住七皇子的衣领将他按到坐垫上,右手敏捷地拨出腰刀,一把劈开车壁并几只飞来的羽箭。回身又一刀划开后车壁,右脚踏上坐垫回身一个后旋踢,马车顶盖全部掀翻,砸落身后袭来的箭支。
烟儿也不接话,只是含笑望着她家蜜斯。不枉蜜斯苦苦相思了半个月,毕竟还是把这位郭大人从琼关盼来了。
马车行至平康坊一带,一阵阵香气随风袭来。郭临掀起车帘望去,道旁是一座高雅的酒楼,水红色的烟纱在翻开的窗户边随风而动。她细心看了眼酒楼的招牌,有些似曾了解。郭临渐渐念出来:“碧春阁。”
阿秋放动手中的抹布,歪头想了一下道:“是耶,比来少爷忙得很,传闻前头那位京兆尹留下了很多案子没审,牢里头有些人都关得延期了。少爷啊,昨夜都宿在京兆府了。”
郭府的管家李延亲身跑了趟京兆府,送来楚王爷的第二封信。郭临非常赞成,王爷的信不假手别人,是个夺目人。
郭临续道:“从本日起,都城三日宵禁。”
金真局促道:“可下官盘点人数,没有看到别的一个京兆少尹,不知……”他晓得这个少尹循制是由面前的这位京兆尹来保举。
当今皇上的年龄固然不高,但是身材却不如以往健朗。郭临想起贴身庇护皇上的那几日,飞霜殿内乃至另有日夜轮班的太医。这类环境下,朝堂中如何能够没有皇子之争呢。
郭临不接话,干脆闭目养神。
“本日二哥邀我去他在城郊的别院玩耍,既然碰上了郭大人,不如同行?本皇子久闻郭大人大名,早就想结识。”
“蜜斯!蜜斯!”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惊得屋内正在操琴的女人一下站起家。
“蜜斯,奴婢绝对未曾看错。本日是新任的京兆尹大人第一次上朝的日子,方才他巡街时颠末端奴婢身边。奴婢看得逼真,确确实在是蜜斯您那一日见到的少年将军。”
婢女们回声拜别,她这才高兴地抓着烟儿的手,连声道:“烟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七皇子俄然拉过郭临的手,诚心道:“我晓得郭大人断不会回绝我的。”
“蜜斯。”唤作烟儿的丫环喘了口气,鲜明就是方才在街上惊掉了胭脂的那位。她快步走上前,凑到她家蜜斯耳旁轻声急语,那蜜斯本来愠恼的神采顿时化为欣喜。
阿秋与姚易既来,私宅就有人打理,郭临从善如流,搬进了新建的郭府。达官朱紫们为了奉迎这位新贵,送了很多主子过来。郭临也不回绝,十足收下,但只让阿秋安排杂活给他们,近身的还是用楚王府拨来的人。
王爷这封信比起上封要啰嗦很多,言辞中再三隐晦地交代,不要参与皇子之争。
七皇子一面动摇手中的折扇一面笑道:“本皇子可贵出宫一趟,竟然就碰到了郭大人,好巧!”
可出乎统统人的料想,这个本来该成为罪人之子的孩子,却坐上了储君之位。传闻皇上站在他面前,问他可情愿成为皇太孙,而这个题目也只要一个答案。
只要七皇子近身的侍卫,看出了他一副忍痛想要抽手却又抽不出来的奇特神采。过了好一会儿,郭临才萧洒地放开手,径直朝那辆马车走去,趁便叮咛姚易:“你们先回京兆府,不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