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吓傻。
掰馒头的手一顿,尸天清蓦地抬眼,一双清眸直直望向郝瑟。
身侧的尸天清剑眉冷竖,清眸凛冽,正死死瞪着卯金刀,仿佛一柄出鞘的森冰之刃。
“郝智囊不必多礼。”卯金刀固然口称郝智囊,可一双眼睛倒是早就黏在了郝瑟身后的尸天清身上,“你身后这位,就是那位尸天清兄弟吧。”
“放心放心!老子绝对是君子君子,这美满是为了庇护尸兄你的贞操啊!”郝瑟两下卷起被子奔到床边,将尸天清连同铺盖往内里一推,本身裹着被子就势躺在外侧,一脸果断,“哼哼,老子我就守在这床边,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大志豹子胆的敢来摸老虎屁股!”
郝瑟顿觉面前金光四射,忙深呼吸两次,稳住心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尸兄,你这边幅,只要一表态,绝逼是要被大当家绑去洞房的!我们得从速想个别例应对!”
众匪渐渐扭头,一脸骇怪看着郝瑟一双死鱼眼凶光四射,浑身匪气飙升,好不骇人。
真是弱柳顶风……啊呸,是玉树临风才对!
“喂!”
“这不可、这不可!”郝瑟在地上团团乱转,“这帮山贼较着是饿得太久饥不择食挑选狗带啊!这没日没夜的没轻没重的,如果万一有两个色迷心窍的半夜摸上来……卧槽!”郝瑟猝然扭头盯着尸天清,“尸兄,你还是和老子挤一挤吧!”
而那只蜡黄的手……
晨风中,尸天清行动妥当,步步果断。
其次,跟着尸天清的伤口慢慢好转,渐渐能下床漫步后,更显其身姿矗立;固然有些清癯,借来的衣服穿在身上略显空荡,但行走间已初现玉树临风之姿。
郝瑟:“……”
郝瑟扶额:“尸兄,现在可不是落拓泡馒头的时候!你顿时就要大难临头了!”
“黄大壮,你这啥眼神啊?此人脸黄的跟苦菜花似的,如何能够是美人?”
我勒个去!
“你妹啊!到底有完没完!”
最奇异的是,就连越啬寨第一抠门的杨二木同道都破天荒送来两只老母鸡,号称是要给尸天清熬汤补身——
尸天清垂眼,用手指把馒头一块一块掰下,一块一块泡在了郝瑟的粥碗里。
郝瑟只觉面前一花,卯金刀的凌厉掌风倏间就扇到了面前!
“尸兄,老子说真的!那大当家卯金刀可不是茹素的!老子可不能看师兄你羊入虎口啊!”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尸天清申明事情的严峻性。
“哈哈——”郝瑟干笑,“大当家慎重啊!俗话说,好马不吃转头草,啊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大当家,尸兄也算是我们寨子的兄弟,您总不能……”
“尸兄弟,抬开端让我看看。”卯金刀一脸迫不及待。
“郝智囊,从速的,把你屋里藏着的美人让我们兄弟看看!”
面前之人,身姿矗立,布衣超脱,用筷子随便簪起的发髻中,散出几丝凌发,在晨风中轻飘而起,模糊透出一丝出尘之意。
尸天清双眼豁然绷圆。
“姓郝的,传闻……”杨二木连门都没敲,一脚踏了出去,还好巧不巧就踩在了郝瑟刚清算好的枕头上。
可看在黄二壮一帮山匪眼中,那就是一个眼睛美得不要不要的荏弱美人出水芙蓉梨花带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说着,立时呈鸟兽状逃了出去。
“大当家且慢!”
众匪挤在一起嘀嘀咕咕。
卯金刀手臂一顿,面色一沉,皱眉望向郝瑟:“郝智囊这是何意?”
“尸兄,放心,有老子在……呼呼……绝对……没题目……呼……”郝瑟半睡半醒的声音从外侧传来。
“啊啊啊,老子的午餐啊啊啊啊!”
“我们另有事,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