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晚餐时还一同谈笑兄弟们的尸身!!
郝瑟站在一旁,捏紧手里的柴刀,赤红死鱼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尸身。
炽热血浆直直喷在郝瑟脸上,立将郝瑟生硬神经唤醒。
“别管我,去救大当家!”山崖下,孟三石凄厉叫声远远传来,合着碎石滑落声音,听得郝瑟神经几近崩断。
可就在此时,卯金刀突然大喝一声,蹭一下腾空跳起,整小我悬空飞旋,如同夜空下一个高速扭转的血轮。
“甚么天兴镖局,我向来没见过!”卯金刀厉声大喝。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们越啬寨乃是劫富济贫的义盗,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卯金刀狂叫。
郝瑟心头一跳,死死握紧手里的柴刀,咬牙道:“老子毫不做逃兵!”
这一笑,就如血海中绽放的曼珠沙华,瑰色如画。
冲上前的郝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缓慢回身的尸天清反身扑倒在地。
尸天清眸中凝霜稍融,向郝瑟一伸手,目光望向模糊传出兵刃交代之音的火场深处。
尸身!
郝瑟这才看清,本来朝山崖飞去的竟是孟三石,立时大惊,急冲而上,可那里还来得及。
这一笑,便是永久……
岂料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手持长剑,身形肥胖,竟然是尸天清直扑向孟三石下落方向,二人一前一后飞速坠下断崖。
“是黄二壮的声音!”郝瑟一把将尸天清的手掌抓下,惊呼道。
尸天清长睫一颤,转目看了郝瑟一眼,探手从腋下架起黄二壮,向中间的灌木丛拉去。
“大哥——!”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一个青衫人冷冷道。
视野内尸天清的肥胖身形一点一点清楚,一双眸子如同寒山之巅冰雪,冷凛无情。
尸天清举起手中长剑,定定看着剑柄处的青红色剑穗,狠狠攥紧手指,猝然扭头望向郝瑟,眸中星色寒凝,冷彻如冰。
每攻一招,卯金刀身上就飞出一朵血花,滴落空中。
郝、尸二人挥去面前焰尘,定眼一看,立时惊诧失容。
烈焰火舌舔着鬓角,鼻尖传入发丝烧焦糊味,郝瑟双目干涩难忍,只能模糊感遭到身侧的尸天清用身材护住本身,举步维艰。
“尸兄!!”郝瑟一把扶住尸天清手臂,却被指尖触及的黏稠感惊得满身一震,垂眼一看,尸天清手背上四道血痕,皮翻肉裂,几近见骨。
青衫杀手面色大变,齐齐后退。
俄然,尸天清足下一顿,郝瑟猝然昂首,顿时大惊。
而在卯金刀火线,是十余名身着藏青长衫、高束发髻的男人,手中长剑翻舞,剑光结成茫茫雪浪,一波接一波向卯金刀环攻而去。
“大当家——”郝瑟急声大呼,可声还未落,俄然,就见火光中横飞出一道黑影,朝着旁侧山崖飞去。
郝瑟死鱼眼暴突,死死瞪着面前人影。
不——!!
“大当家!”
刺目剑光齐齐插入杨二木后心,庞大的刺杀之力,将杨二木和卯金刀双双挑飞抛出,在橘红火光中画过两道血虹。
“好笑!山贼就是山贼,那里能有甚么义盗?!”青衫人冷哼,“何况天兴镖局六条性命,皆死在你手上,乃至未留全尸,如此丧芥蒂狂,你竟然还敢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那只手,恰是之前尸天清拽住孟三石的手。
“尸兄!三爷!撑住!”郝瑟趴在崖边大喝一声,扭头欲去寻绳索藤条救人,岂料刚一转头,一道寒光携着砭骨杀意就横到了本身喉前。
“尸兄!”郝瑟心胆俱裂,连滚带爬扑到崖边一看,茫茫火光下,勉强能看到尸天清用剑插入山崖,摇摆挂在崖边,另一只手,还冒死抓着孟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