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烤鱼的人还在。”郝瑟补上一句。
“如何,没传闻过?”怪大叔甩出一张妃色丝帕谨慎翼翼擦着络腮胡上的鱼肉渣,“也是,这殇魂蛊早已失传,现在江湖上能晓得它的人恐怕都死绝了……”
一袭墨灰程子衣,簌簌坠地,袖口绣素莲瓣,腰配碧玉环佩,头戴四方安定巾,帽下发丝乌黑如墨,一丝稳定;往脸上看,国字脸,肤白净,面不必,双眉平平如水墨晕开,鼻高如悬胆,嘴薄微下瞥,眉心额头隐有细纹;眉下一双睡凤眼,似睁似闭,此中眸子吵嘴清楚,内蕴精光。
文京墨阖眼,轻叹一口气。
“只是……你中这殇魂蛊尚不敷一年,为何竟变得如此严峻?”孟羲皱眉看向尸天清,“除非你在中蛊以后,还强行修炼内功,激起了殇魂蛊狂性,而后又强行催动内力,导致殇魂蛊在数日以内将内力全数吞噬殆尽,方才开端吞噬精血……”
“活命就是——”孟羲整了整袖子,“吃下杀蛊秘药,在屋里睡上个七天七夜,一觉醒来,蛊虫尽亡,命便保住了。”
二人吵架声音一顿,竹屋仆人目光转向三人,嘴角一动:“游八极,这是你带来的?”
“前辈,您的意义是,尸兄有救?”郝瑟两眼放光。
在竹林中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竹林渐稀,逐被一片树林所替,行在此中,密叶如盖,绿藤挂云,鸟歌模糊,透心清冷,又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到了树林绝顶,显出一片赤红色的山崖,崖壁平整如镜,藤蔓依石曼长,藤花紫蒙,若宝石装点其上。
“最阴狠暴虐……”郝瑟咽了咽口水。
身侧两个男性生物蓦地扭头看向郝瑟,神采皆有些奇特。
怪大叔当即扯开嘴乐了起来,一扭腰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别叫人家前辈啦,人家叫霞儿,流霞如火的霞儿!”
方才还僵躺在地的尸天清竟是坐了起来,仍然是双眼紧闭,面色青黄,可头顶却冒出了缕缕白烟。
二人同时将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尸天清。
竹屋仆人站定身形,眸光一扫,视野便定在了怪大叔身上,沉声道:“游八极,你又来何为?!”
尸天清望向郝瑟,清眸如水,笑容温软:“如果天清至此以后再没法庇护阿瑟和千竹,那才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尸天清面色青黄,捂胸闷咳,发觉二人视野,不觉抬眼回望,微微蹙眉,略显不解。
此言一出,郝瑟和文京墨不由满面惊奇,尸天清也是一脸惊奇。
郝瑟和尸天清二人也是一脸惊奇之色。
“真、真有一千零八道菜的贪吃盛宴?”
怪大叔皱眉看着尸天清,络腮胡子一动,嘴巴噘起,微抖广大长袖,一脸抱怨:“你此人好生无礼,把人家的新裙子都弄脏了!”
“前辈此言何解?”文京墨急问。
“哼!的确是荒天下之大谬!”
天人?逆天?!
“别哭了别哭了嘛!”怪大叔赶紧摆手,“哭得人家心都乱了!我不会解,但是有人能解——”
孟羲眸光一闪,迈步绕着郝瑟转了一圈,顿了顿,又反方向转了一圈:“手掌给我!”
“如何?”游八极问道。
郝瑟看着尸天清的轻松笑容,嘴巴张了几张,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拍了拍尸天清的肩膀。
“你方才说甚么?!”文京墨惊喝。
“好!天清选活人之法!”尸天清定声道。
莫非此人是个能算命会预知的高人?
郝瑟指甲狠狠堕动手掌,文京墨掌心溢出血丝。
孟羲定定看了郝瑟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尸天清身上,眉头悄悄一动:“大惊小怪的喊甚么,戋戋一个殇魂蛊,还难不住我负图子。”
“郝瑟!”文京墨鹿眼泛狠,再冲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