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焦急道:“怕甚么?还怕我老顽童抢不返来么?那帮小兔崽子,我一手指就能碾死一个。哼!”
老顽童听完,两眼略一放光,便又道:“不可,不可,那样还是你送给我的,我岂不欠你一个大大的情面?不如等他们把这宝贝抢走了,我再去抢返来,如许我就不欠你的情面了。小妮子就不会说我欺负你了,说不定还会感激我,再弄些竹叶青来呢。哈哈,这世上谁另有我老顽童聪明啊。”说完,双手拍掌,双脚也拍掌,不亦乐乎。
老顽童一把抢过铸铁罗汉,说道:“如此宝贝我岂能不知?这小妮子若早说宝贝这么好玩,还如何用得上荷叶鸡和竹叶青?”言毕托着铸铁罗汉左捧右瞧,转动机括,这两个罗汉便对拆起来。
张君宝见老顽童本性率真,倍觉靠近,道:“如许也好,前辈自是心安。就怕……”张君宝言语一顿,看着老顽童,似笑非笑。
老顽童手舞足蹈,兀自玩耍,一会儿学着左边罗汉的招式,一会儿又学着右边罗汉的招式,一会又双手互拆,乐不成支。兀自言语道:“这对罗汉当真是宝贝啊,如此巧夺天工,怪不得青城山的臭羽士想来篡夺。这小妮子竟然也会做傻事,把这等宝贝送给这臭小子,真是傻到家了。”
老顽童兀自嘟囔了半天,蓦地喜上眉梢,又将铸铁罗汉悄悄地丢在地上,道:“不错,如果打不出罗汉拳,便是一坨废铁,如果打出一套假的罗汉拳,仍然还是一坨废铁。既然是废铁一坨,老顽童还要他何为?”
张君宝接着道:“那倒不是,如果被他们抢走,弄坏了机括,那就不太好了。这铸铁罗汉的罗汉拳如果打不出来,那这铸铁罗汉岂不成了一坨废铁?再者,前辈既是寻宝而来,如果宝贝被别人抢走了,前辈可曾想要如何应对那送你竹叶青的人?”
张君宝大吃一惊,这罗汉拳还恁地有假?忙道:“前辈何出此言?这如何会是假的罗汉拳?小子已经将这套拳法重新至尾,烂熟于胸,未觉不当之处啊。”张君宝言语着,又翻开机括,这对铸铁罗汉又重新至尾将罗汉拳法演练一遍,只感觉这套拳法大气恢弘,法度松散,横看竖看均不似假。
老顽童听罢一把揽过铸铁罗汉,恐怕别人给弄坏了似得,说道:“也有事理,也有事理,那小妮子可不是平常地费事,若不然,我三年前就能玩到这宝贝了。”老顽童说着略一顿思,又道:“如果机括坏了,如果打不出来罗汉拳那可如何办啊?”老顽童双眼乱转,暗忖这宝贝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才好,如若被别人抢了去,那岂不是好多天都不能玩儿了呢?但是又不能从这臭小子手里生要,欠别人情面的事情可不能做。被别人抢走也不可,到时候难对小妮子交代。
张君宝话未讲完,老顽童已经不耐烦了,用手捂着耳朵,大嚷大呼道:“我不熟谙你,你也不熟谙我。哼,都说朋友该当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我都已经把鸡腿送给你吃了,你的宝贝却不让我瞧上一眼,我们自是恩断义绝,两不相欠,我走我的阳关大道,你过你的独木小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
老顽童玩耍了一会,见张君宝兀自嬉笑,便一沉脸,道:“这么贵重的宝贝,也不怪你迟迟不肯拿出来,老顽童我从不夺人之美。我看你在这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不如你把它卖给我吧,刚才的两锭金子都给你,如何?”
张君宝双膝还未跪倒地上,便感觉一股大力当胸而来,这一跪倒是跪不下去。老顽童却身形一动,已然躲开在三步以外。张君宝晓得老顽童少拘礼数,也不叫真,随即站起,打了一躬道:“长辈张君宝,见过老顽童前辈。三年前在华山一别,不期本日再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