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人生疑道:“闻听孟老镖头在家赋闲多年,早已不亲身跑镖,莫非是那何足道去过沅州么?”
“我们还是等白少庄主返来,给我们讲一下何足道挑衅少林之事。如此狂人,是否名实相副,即见分晓。”
“还是孟老镖头见多识广,我等仅是道听途说,却未曾见过其人。不如孟老镖头给大师伙讲讲是如何见到何足道的?他有没有传说中的琴棋剑三绝?”
孟振山还是泯笑不怪,接着道:“不错,所托之物乃是一方锦盒,毫无分量。如果手札一类,尚不至于如此颇费周章;如果信物,怕也只是折扇之类,镖主所想当真不知所然。”孟振山抽了一口烟袋,又持续说道:“这一趟镖虽只要一千多里路,却足足走了有半个月之久。虎威镖局一行人乔装改扮,扮作行商之人,免却了很多费事。但到了沔州西北的积石山,却出了一桩子事由。”
……
范松林本是瞧不上温大鹏这等莽夫,刚才听温大鹏说何足道若依剑为圣,中原更有使剑妙手,容他不下。这话道出了范松林的心声,他自参悟剑法大有进阶以来,少逢敌手,一旦听闻那里有使剑的妙手,总要想尽体例与其参议一下,躲也躲不开。正因如此,别人才称其为追魂剑。十多日前何足道留言挑衅少林寺,天下皆知。只可惜范松林获得动静已经太迟,又在白玉山庄等待饮少庄主白玉沙的喜酒,未能与何足道会晤,错过良机,甚为遗憾。
孟老镖头言语至此中间就有人打岔道:“怪不得我三月路过沅州,却未能见到孟老镖头,言说你身材不适回籍下养病去了,倒是走了一趟边疆之地,想必是见地不凡啊。”
“孟老镖头走南闯北,见过的阵仗比我们碰到的桥都多,想必是另有高见。孟老镖头可知昆仑三圣何足道其人么?”
孟振山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干在这里议论,可有人见到过何足道?”孟振山言语和缓,字字平平,满脸浅笑,环顾世人竟无人敢答。
中间人等自发失态,赶紧道:“是,是。”
孟振山来回拱手,道:“谢各位恭维,今个看来天还早,我就略说一二。”世人听孟老镖头这么一说,杂吵之声顿时矮了下去,诸人均竖耳聆听。
大伙七嘴八舌,听闻孟振山见过何足道,也见过其剑法,那必然晓得一二何足道的秘闻了,大家均心头痒痒,按捺不住。
这时,一个衰老的声音传来,道:“范先生所言非虚,人的名,树的影。何足道即称三圣,当有过人之处。”世人闻声瞧去,是刚才第一个饮那白玉壶中酒的人。
“琴棋书画我们是一窍不通,只体贴他武功如何?既然孟老镖头见过他的剑法,就请给大伙讲一下,也好解了大伙心头的闷啊。”
老者是沅州虎威镖局的孟镖头孟振山。沅州虎威镖局阵容显赫,孟老镖头也是德高望重。虎威镖局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少有失镖,名誉极好,孟老镖头更是多年未曾走动江湖,本日世人见到,多是拱手酬酢。
“哦,平西府是本来西夏的地界,这一趟镖怕有一千多里路啊……”未等说完,又有人说道:“别叨扰老镖头说事。”
“镖主不让验镖,倒是怪闻。”
也有熟人不屑何足道的名头,接话道:“孟老镖头何故长别人志气,灭本身的威风?何足道名头再响也只在西域边疆。那苦寒之地能有多少真材实料者,多数是望风捉影,耳食之言罢了。”
“可惜……此次若不是受白玉山庄之邀,定要去少林寺瞧个究竟。少林寺如此严阵以待,不知要生出多少趣事来呢?”
追魂剑范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温大鹏如何不知?只是刚才范先生言语说青城派范松林,他却当真不知。江湖只闻追魂剑范先生,却不闻他的师承真名耳。温大鹏见范先生举杯,受宠若惊,赶快起家道:“得仰范先生尊容,真乃三生有幸。大鹏何德何能,敢担范先生之敬?大鹏敬先生。”言罢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