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合见张君宝如此随性萧洒,也不觉哈哈大笑,说道:“张兄弟深藏不露且禅悟匪浅,今后必然大成。你又如此淡泊开阔,乃是我辈之幸,江湖之幸啊。不过这江湖上可由不得你。‘天下之大,鱼龙稠浊;江湖之远,泥沙俱下’;这江湖充满着明争暗斗、假仁假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当真是令人防不堪防。有道是入江湖易,出江湖难啊。不知张兄弟今后有何筹算?”
伍大合又道:“本日机遇偶合,竟在这绝妙的位置碰得一场好戏。真是妙哉,妙哉。张兄弟且瞧上面。”
伍大合捻着几根碎须道:“你这孩子过分委实,一点也不坦白。这世人都是长本身的士气,灭别人的威风。就算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本身也毫不会说将出来。你本身尚且如此言语,怕今后别人更会以讹传讹,会说你被何足道打得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呢。”伍大合的话倒也不错,向来的流言流言都是谬种传播、三人成虎。
本想着本身下山后尽走山路,一起驰驱,阔别少林寺,这驿州城里当无人识得本身才对,却不想被伍长老一句道破。心想:达摩堂的徒弟们脚力当真之快,都已经追到了这里来了。若非如此,伍长老又如何得知前日刚产生的事情。随道:“伍长老这话实在吓了小子一惊,小子仅从少林寺下山两日罢了?竟被伍长老知晓得一清二楚,伍长老深藏不露,是长辈冒昧献丑了。刚才伍长老言及昆仑三圣何足道,莫非少林寺达摩院的师父们已经来过这驿州了?或就在四周?望请伍长老示下。”
张君宝大为惊奇,恐怕伍长老颠仆摔伤,愈发不敢泄劲。当下力沉丹田,双腿扎弓,双膀运足了力量才将伍长老的身材微微扶起。
张君宝正待言语,伍大合却挥了挥手,止住张君宝,说道:“束文正果然是用兵奇才,其能镇守一方绝非浪得浮名。你瞧,便是在这阁楼喝酒就非常选得妙:第一,阁楼埋没,楼梯局促,这叫易守难攻;第二,阁楼前后通透,俯瞰摆布,这叫统辖全局;第三,翻过雕栏就是南北侧的房舍屋顶,四通八达,这叫进退自如。我大宋有此人才,乃幸之。若非贾似道倒行逆施,我大宋何惧蒙古鞑子?”
张君宝言毕不觉含笑,刚才言语之时徒地想起三年前在华山之巅上碰到的一名老前辈,便是号称五绝之首的中顽童周伯通。当时在华山之巅,就本身年事最小,周伯通更是稚气犹浓。一起下山之余,非常跟本身谈得来。讲到打斗这件事情,周伯通那是如数家珍,曾道:“打斗最是好玩,打得过就是打不过,打不过还是打不过。打不过就必然要跑,跑就最好玩,你一跑他就会追你,他越追你,你就假装怕得要命,他就会加劲地追你。就像捉迷藏那样,最好追个十天十夜那就最好玩了。如果打得过那还是要跑,如果你不跑,被你打败的那小我就会想尽体例来打败你,他就会像苍蝇一样缠住你,不让你高兴地玩,一旦他烦你烦得要命了,你就会想体例更打得过他。如果你想尽体例去打得过别人,那么你就会挖空心机地去想,一旦你的心机都被挖空去想如何打得过别人,那你就没故意机去玩了。如果不能高兴地玩耍,那么你打得过别人又有甚么用呢?一旦你打不过他,他就会欢畅,他一欢畅就会陪着你玩儿,以是打得过还不如打不过。总之武功这类东西用来打斗,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如果用来玩,那用处就是大大的。”
张君宝手臂徒轻,吁了一口气,额头竟微微浸出汗来。心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千斤坠”?又听伍大合说到昆仑三圣何足道,更是大吃一惊,心想本身尚自浑浑噩噩,糊里胡涂,别人却对本身了如指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