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拽着张君宝当场一滚,躲过身后这对“眼睛”的进犯。同时也瞧得明白,身后这双眼睛竟然是一头豹子。这豹子通体乌黑,呲着獠牙,单单是那豹爪就有碗口大小。那豹子一击未中,却惹怒了黑蛇。顷刻间两端巨兽撕咬在一起。
这猎场少山少树,最多的便是草,就仿佛是极北处所的大草原。不过,毕竟江北处所不是极北苦寒之地,荒林野树还是颇多。这处所本是土丘,张君宝掉落的也仅是一个土崖。那崖上面是一个土坡,张君宝咕咚一声坠在地上,倒也没有出甚么不测,倒是收不住身形,一向向下滚去。张君宝内心挂着郭姊姊的安危,内心念叨着也不晓得那条黑蛇和那头黑豹子到底谁能赛过谁,俄然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昏了畴昔。
郭襄道:“这蛇胆天然是解毒了。”说着,亮起火折子,看清楚那小兽地点的位置,将手中的蛇胆抛了畴昔。
郭襄瞧准蛇身顿了一顿的工夫,倏忽间蹂身窜上,将手中的短剑用力甩出,直插向巨蛇的七寸处。
那只不着名的小兽厮杀了一阵,蓦地又吱吱叫了两声,这声响跟刚才的声响有异,既疾且戚。郭襄呵道:“君宝谨慎。”话才出口,便瞧见一条庞大的黑影,从树冠上飞下,直向那只小兽而去。
这时,那只小兽吱吱疾叫了几声,高低钻腾,显得非常鼓噪。眼下茅舍的余烬已经尽灭,手中的火折子所照不远。郭襄赶紧将短剑握在手中,说道:“这小东西有灵性的很,它如此发急,我估摸着四周另有更短长的猛兽呢。”
那只小兽吃了蛇胆,便略规复了几分精力。本来那只小兽的背部竟然被蛇牙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儿,露着鲜红的血肉。那小兽也很有灵性,吱吱地尖叫着,围在张君宝和郭襄四周来回跑了几遭。
黑蛇已经怒极,蛇尾挟着风声吼怒而至,郭襄瞧得逼真,猛地一推张君宝,呵道:“分开走。”
郭襄和张君宝趁两端巨兽撕斗的空挡,从速开溜,才跑出去丈余远,就被那条黑蛇发觉。那黑蛇本是寻仇而来,恨不得立时将张君宝和郭襄吞在腹中,不想半途却杀出来一头黑豹子。但觉到口的食品就要丢掉,一时顾不上浑身的伤痕,拼着被豹子多咬几口,也不顾统统地向张君宝扑来。
那只小兽凄厉地叫了几声,倏忽间钻入树丛中,不见了。四周一下子温馨了下来,四周的黑蛇固然被那只小兽惊扰得四散奔逃,却保不齐等下儿还会卷土重来。
郭襄道:“你现在才晓得这怪蛇的短长了啊?你说的阿谁甚么‘一字长蛇阵’,不就是遵循这蛇而演变的兵法么?你倒好,本末倒置,拿从蛇身上学来的兵法去对于蛇。”
此时,那条庞大的黑蛇已经死掉了。并且现在有这只小兽在,其他的黑蛇一时也不敢围上。郭襄道:“该着我们有造化吧,这只小兽体似貂类,虎伥如獾类,身上密刺却如刺猬普通,当真是天生异兽啊。若非是它,我们还当真费事了呢。”
本来那小兽被巨蛇的蛇牙划伤,已经支撑不住,瘫在一旁。那小兽也是独具灵性,见郭襄抛来一物,便张口接着,吞在腹中。
张君宝嘿嘿一笑,道:“我那里晓得这蛇还会甚么兵法啊,不过,郭姊姊刚才声东击西的妙招才是高超呢,若不然,也不能一举击中这蛇的七寸。”
张君宝一惊,手边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那条黑蛇疾行如风,刹时便到了面前,巨大的蛇尾一扫,直冲着张君宝的腰身袭来。张君宝展开“移形换位”的身法,也独一展转腾挪的空间,勉强躲过这重重的一击。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蛇才垂垂停下不动了。又听吱吱两声小兽的叫声,明显是欢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