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沙道:“庞长老谈笑了,我这位张师弟技冠群雄、超群绝伦,便是少林寺的达摩院、戒律堂的首坐们也都是青睐相加、刮目相看呢。更何况刚才庞长老与张师弟胜负未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如果然的比划起来,胜负还是两说呢。庞长老虚怀若谷,有黄公好谦之风采,鄙人佩服。”
洪香巧在这里混迹十几年,早就看淡了恩仇,若说是有,那也是财帛上的怨气。庞长老打碎了她的宝贝屏风,确然在她的内心窝了一团火。又见白玉沙拿两颗夜明珠来讲和此事,内心固然不予介怀,嘴上却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如果每个男人都想白公子这么长眼,又岂会生出那么多不快来么?这两颗珠子确切不错,不过珠子是死的,那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倒是活的。这单买卖固然是赔了些,但总偿另有些收进,也算是寥慰哀心了。”
白玉沙的圆场之词,庞长老竟然不为所动而直言不悔。此言一出,倒让张君宝另眼相看。世人笃爱本身的名声,唯恐江湖上传言本身不如或人,如果在谁的手里败了一招两式,总要惦记取找回这个面子。可庞长老在丐帮当中的职位卓殊,又当着其部下的几名丐帮弟子,竟然直言不是张君宝的敌手,这份大气凛然,让人寂然增敬。
“白公子当然没有夸口。”一个朗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君宝望去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丁壮男人,穿戴得体,仪表堂堂。张君宝不由得暗忖,此人看来武功很高,竟然没有瞧见他是何时出去的,更何况门口另有一名丐帮弟子在那边扼守。朗朗白日,莫非这小我的轻功堪比鬼怪么?
只见庞长老和众丐帮弟子闻声一起躬身施礼道:“见过帮主。”张君宝又不免多瞧了几眼,本来这小我就是丐帮的帮主、郭襄姊姊的姊夫、襄阳大侠郭靖的半子、老顽童周伯通的关门弟子,如果晓得他任何一个称呼,见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门口也都不敷为奇。
白玉沙呵呵一笑,又道:“徽宗固然不是一个好天子,但的确是写得一手好字。既然洪女人喜好,可也巧了,我家里另有三五幅徽宗的书画,待出去了这苏门山,一并送给女人如何?”
白玉沙一回身,又从怀中取出来一个锦盒,递到洪香巧身边的茶几上,又道:“洪女人是更加地年青了,我看是‘藏在深山无人闻,一出荒漠天下知’。这几日承蒙洪女人照顾全面,些许薄礼,还望洪女人笑纳。”
鄙谚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庞三怕虽是朴重,不爱受人阿谀,但总归“举拳难打笑容人”,更何况白玉沙乃是庄主请来的高朋,此来苏门山还要仰仗这位白少庄主。庞三怕固然对这位白少庄主的言行有些看不惯,却也不便撕破了脸皮。便道:“既然白少庄主开口,老朽岂有不服从之理。我们兄弟技不如人,倒教白少庄主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