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回握住他的手,安抚他道:“阿彘,你是对的。为帝者,最难的就是忍耐,就是顾大局。你听了主父偃的战略,诸侯国分而化之。即便是父子兄弟,将来也是大家有大家的计算,再想像之前一样略不称心,就抵挡朝廷。就凭那最多百里高低的封地,还能扑腾起甚么浪?”
阿娇还纳罕,但一等她出了月子,刘彻立时整夜都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要把这几个月的丧失补返来。弄得她好一段光阴跟孕期一样整日困乏,他却跟魇足的猫一样红光满面。
但常常想起这些掣肘他的诸侯时,还是忍不住恨的牙痒痒。
“阿彘,你曾经跟我说过。地上最弱的是水,最硬的是石。但一旦水变成了波澜澎湃的大水,别说岩石,甚么都将不能反对它进步的脚步。主父偃的推恩令现在还只是一股水流,但一旦推行就会轰然成为大水,埋没破而分之的诸侯王!”
为天子,也不是外人觉得的那么自在。要考虑要衡量的太多了,他偶然想或许人间底子就没有能尽情畅快的人。
人老是在记念少年光阴的爱好和人事,因为那些东西共同构成了一小我毕生的根底。以是,人穷其平生,老是在追随这些旧光阴。
但刘彻分歧,他就像不晓得甚么是害臊。老是会心血来潮地问她喜不喜好他?她若只是点头都不成,必须明白地答喜好他,才会停止对她没完没了的缠问。
他悄悄点头,一把把她抱起来朝寝殿最内里的宽榻走去。低声含混地在她耳边说:“这么好的光阴,这么好的你,光说话太可惜了。”
很多男人一辈子忘不了初爱恋人,不是没有事理的。
阿娇话落音后,就望向刘彻。却见他不知何时就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温润,好似仲春的雨雾,不知不觉就能把人的衣衫湿透了。
他是天子,是普天之下最高贵的男人。美色和权力,都是他身为帝王的特权,那合该是他猖獗享用的东西。
阿娇在他脱衣的间隙,从榻上坐起来就要下去。她有些咬牙切齿隧道:“都说了,孩子就睡在中间殿里。”
虽说刘彻心下比谁都明白有大志壮志还不当事,还得审时度势、衡质变通才行。为此总跟阿娇说斗诸侯斗匈奴,就是他的兴趣。“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驰名世者。我说不得真如娇娇说,斗败了他们,也就成了这千古一帝!”
刘彻温热的气味扫在她耳边,她想起就在偏殿睡着的两个孩子。一时又担忧又羞恼地拿拳头去砸他,“让我下来,别闹。孩子在偏殿呢!”
而刘彻又何止是少年光阴中满是阿娇的身影?他从出世到现在统统的光阴中,阿娇全都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