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荼、太子刘迁及翁主刘陵全被拘系,押送回长安后斩立决。
她自为父奔丧返来后,便始终有些郁郁寡欢,穿的更是素净。
汉朝以右为尊,舍天子而佐诸侯,故称为左官,此中鄙夷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刘安没能定下战略时,廷尉来查问谋反的使者却已经到了淮北国。
说着她便躬身行了一礼,回身登车而去。
刘安便想总不能就只杀国相一人吧,踌躇间又叫国相也看出环境不对而走脱了。
女儿实在觉得不是起事的良机,无妨缓缓图之,制造事端。
天下间,一时血雨腥风,诸侯慑服。
“推恩令一下,已经是崩溃了诸侯的权势。
但人算不如天年,诸臣俱被政事缠住,来的只要国相。
淮南王再三踌躇,终究落空了最后一点微薄的但愿。
她的母妃前年也已归天,现在刘建也他杀而亡,江都国已经不存在,她完整没有家了。
阿娇心下酸涩,“说甚么谢?你如果真想谢,就好好地活着。如此,才不负了我的情意。”
因着国相和诸臣都是从朝廷调派过来的,刘安唯恐他们会不共同起兵,反倒泄漏了动静,叫朝廷有了防备。
想来想去感觉不慎稳妥,又打算令人假装朝廷军骑谎称南越背叛,可借此出兵进军。
阿娇背着万丈霞光缓缓地往回走,她心想不管如何说,对刘征臣运气的窜改总算得是一件功德。
一时又想,如果起兵后天下诸侯并无云从,又该如何?
如此一来,民怨四起,诸侯惊骇,到当时父王只需求顺势而为,便可悄悄松松地入主长安了。”
刘征臣脚下忽地顿了顿,笑着道:“小时候,我最喜幸亏傍晚时分登上宫中的高楼看日落,美极了。”
改年号改到如此率性的境地,足以看出天子对太子的爱重。
说到底,刘安也就是嘴上叫得短长,真要做时倒是柔嫩寡断。
但此次她却盛装打扮,一身明红衣裙衬的她气色甚好,明丽照人。
眼看已然有了两国联盟,刘安便令官奴入宫,捏造天子印玺,丞相、御史、大将军、军史、中二千石、京师各官府令和县丞的官印,邻近郡国的太守和都尉的官印,以及朝廷使臣和法官所戴的官帽,预备事成前期近位大典上用。
她只是陪着刘征臣一同笑,一同说话。
刘陵平淡的声音在暗寂的宫室中浮散开去,模糊拨动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