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天下大定后,戚夫人自恃得宠,在高祖面前日夜啼泣,意欲为本身的儿子赵王刘快意篡夺皇太子之位。刘邦果被说动,以刘盈仁弱“不类我”为来由,想要改立戚姬子快意为太子。
虽未胜利,但是可忍孰不成忍,皇后与太子之位本就该是吕后同刘盈盈的!等高祖驾崩后,吕后如何会不抽脱手来对于戚夫人呢?
宁蒗便慌不择路地一边跑一边喊:“你死是陛下赏的,能关我甚么事?”
她这话自发说的也不过分,正要上前挽过陛下的手撒娇。却见他乌青着脸走到案前拿起丝帛,两下便撕破扔在地上,含怒道:“不知所谓!”
天子果然顿住了脚步,回身返来。她心间便重新又雀跃起来,嘴里不肯饶人地抱怨道:“妾怀着身孕,这天又热也不敢用冰,陛下还如许恐吓妾。”
绿音点头,“婢子也不敢问,看陛下神采非常气的不可。”
代王殿下?
不等尹月娥再说,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绿音出去时她已经抽抽搭搭哭上了。
绿音一下急的跳起来,也顾不得很多。“夫君啊,您犯了大忌。那谐了代王殿下的名讳,是陛下最不喜的。”
皇后身份崇高,她也向来不敢起了僭越之心。只是没想到,在陛下心中对她如此的爱密意重,心下郁结在心,一夜难眠。
她摆手表示叫把灯吹灭,“做了个梦。”流珠正要依言而行,宁蒗却又改了主张,唤过她轻声叮咛了几句才叫她出去。
却没有人想过她初嫁时高祖便已经有了一个私生子刘肥,吕后却视为己出,没有涓滴刻薄之举,实属难能宝贵。
她放下玉杯,倚靠着窗。
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刘彻听着。也是想着他能顿住脚步,给她一个台阶下。
尹月娥低声问道:“陛下走了?就这么走了?”
尹月娥扬起脸,见陛下蹙眉。便微微撅嘴,“陛下,倒是说话啊,这名字不好吗?”
尹月娥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等反应过来心间又是苦涩又是不信。“你是说谐音了昱字,我当时哪想到这啊?”
她只是不依,阴嘲笑道:“要不是你当日教我用平儿来争宠,我如何能?如何能?”
刘彻双目直视向她,抬手便把手中的笔撇了,墨汁在玉石殿上划过。回身就要走,尹月娥到此时才有些发慌,却自发没有做错甚么。也不肯小意认错,轻声呢喃道:“这名字如何了,跟我发甚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