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嫣总算明白故事为甚么称之为故事了,本来就一点家常便饭的小事也能被这些平话人润色成一个轰轰烈烈的传奇。她喝了口茶,嘴边还挂着如有若无有挖苦又无法的笑,扶了扶斗笠,拿起桌上的“鸣渊”剑走出茶社。这把“鸣渊”本该是南宫家二公子南宫羽的配剑,前不久跟着一枚凤凰玉佩连坠的一半连着一封求亲的婚书一起送到了北堂家,她的手中。
“也没甚么大事,只是,想借你的这把剑看看。”刚才离的远了已经感觉有些熟谙,现下如许近若还没认出“则灵”来,恐怕说出去都要叫人笑话了。对方有些踌躇,见她固执于此不容顺从,也只好把本来抱在左臂的剑递给她看。“则灵”本就是女子的佩剑,剑身细瘦柔媚,制造精美完美。想她日日把它带在身边那会儿还常常拿来烤鸡翅膀野味甚么的,现在倒好,被人用湖蓝的轻纱裹着,在剑柄处还坠着一段流苏,悄悄柔柔随风飘舞如同轻巧的羽毛,完整不似兵器,倒像是风雅人士风花雪月的乐器。北堂嫣蹙眉,核阅着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