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峻,崇明帝慕容清的亲姐夫,本在翰林院就任,先帝时外听任了淮州太守,任职期间政绩出色,是官方呼声极高的清贵之臣。
相对第一道圣旨,第二道来的更加叫人震惊。
朝堂中的奥妙藐小之处,被各级官员们无穷放大,陈如峻被吏部主动忽视,两家的青年才俊之辈,虽有人考场高中,却也只是侯补,选不上实缺。
崇明帝的第二道圣旨:起复原淮州太守陈如峻,暂领内阁次辅之职,着圣旨一到,当即启程。
崇明帝继位七年,朝中未曾起用一名慕容家与苏家的亲眷。
事隔六年,陈如峻起复的动静私底下带起无数暗潮涌动,面上却还是死水普通沉寂。
十指如葱,莹白如玉,修得圆润苗条。慕容薇对劲地打量着,方才染上的蔻丹服帖天然,泛着嫩嫩的娇粉,像春日里烟雨不谨慎沁过的晕红,温润而妥当。
就事论事,慕容清的旨意并无任何公允,加上夏阁老的支撑,旨意立即就传了下去,白雪初停的时候,陈如峻及家眷已经在进京的路上,竟然赶得及来都城过年,这是后话。
流苏瞧着色淡,又细细涂了一层,想用软布将慕容薇的手指包起,被她制止了,只伸开手指看那蔻丹天然风干。
世人齐声领旨,山呼万岁。
夏季里存的桃花汁子淘澄了几遍,又掺了些许明矾,在水晶碗里化开,色彩匀净而亮泽。流苏细心地为慕容薇修完了指甲,又将桃花汁谨慎地染上她原就粉嫩的指甲。
慕容薇斜躺在窗下的软榻上,膝上搭一条粉面雪缎薄被,正由着流苏为她修剪指甲。
陈家在本地是大族,向来耕读传家,分开仁途的陈如峻归于族中,在淮州置地百亩,又创建国粹书院,今后教书育人。
钱尚书以笏遮面,半天没有直起家来,额头盗汗不觉涔涔而下,惭愧惊骇二者皆有,恨不能打个地洞先钻出来。
淡淡的苦衷本日又被重新勾起,那浅红袅袅的烟韵在眼中垂垂化做一片雾谒,到像是一张柔嫩的细网,惊散月华,不知将谁困在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