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喊了几声,从里头传出一名寺人颀长的声音,一幅公事公办的口气:“陛下有令,本日谁也不见,皇后娘娘请回。”
纳兰皇后仓促换衣,带着几名宫人离了本身的坤宁宫,慌镇静张往景阳宫赶。瞧着朱红的宫门上头刺眼的铜钉闪动,明白日的宫门深锁,纳兰皇后忙命手底下嬷嬷叩响了景阳宫的大门,里头却迟迟没有回应。
康南帝却对外头的动静嗤之以鼻,并不放在心上。他手指纳兰庆,重重说道:“昔日你们纳兰家设下圈套,想在苗疆斩杀于朕,幸亏朕为君妃娘娘所救。纳兰家所犯下的大罪罄竹难书,本日一并定罪。”
她急得热锅上的蚂蚁普通,正在苦苦寻觅对策。又听得下人传信,景阳宫连大门都紧紧封闭,一颗心更是呯呯乱跳。
纳兰皇后悄悄集结在景阳宫四周的步队迟迟不敢策动,领头的首级瞧着紧闭的宫门总感觉不对,命人从速叨教纳兰皇后。
纳兰皇后将叫门的嬷嬷一推,本身把朱门上瑞云祥兽的铜环扣得山响:“大胆,清楚是陛下与国舅爷在里头宴饮,如何将本宫拒之门外?给本宫开门。”
于先生捋着颌下斑白的髯毛,慎重说道:“太子不成。此时国舅爷存亡未卜,连皇后娘娘都束手无策。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此时不好站队。依微臣之见,太子殿下此时不宜呈现在景阳宫,而应当装做一无所知。”
景阳宫的宫门外,大队早已集结的禁军已然呼啦啦将景阳宫围住,早封住了这群兵变者的后路。
宫内旗开得胜之际,也是顾晨箫与麾下五千铁骑再展神威,踏破纳兰庆那三万私军的开端。
听于先生说得太理,顾正诺沉吟再三,号令侍卫们悄悄散去,他泒人去景阳宫刺探动静,密切存眷现在是甚么局面。
撕破遮羞的面纱,纳兰庆暴露狰狞的目光。他借着两名侍卫的相护,站直了身材,大声喝道:“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纳兰家昔日倾慕搀扶于你,还不昔让皇后娘娘下嫁,以求坐稳你的皇位。现在你羽翼长成,被那苗女利诱了眼睛,总想要废长立幼,你本身才是祸国的底子。”
康南帝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然道:“君怜是朕金口玉言册封的君妃,份位尤在贵妃之上,晨箫是她与朕的独子,岂能容你歪曲。”
康南帝冷冷喝道:“就凭你私藏在皇陵地宫的三万人马么?纳兰家贼心不死,朕奉告你,这个时候只怕他们已然灰飞烟灭。”
顾晨箫白马银剑,以康南帝御赐的黄金甲覆面,再一次揭示了他战神修罗的风韵。他催动座下宝驹一马抢先,往皇陵大门冲去。在他身后是五千玄衣玄甲的铁骑营,个个黑马长枪,气势如大漠狂沙,锐不成挡。
景阳宫大门深锁,里头一片存亡搏杀,刀剑碰撞的声音却被重重宫门讳饰,底子传不到内里。
“呸”,康南帝重重一口淬在阶下:“只因朕不肯服从于你纳兰家,才引来在苗疆那场存亡大祸。于公于私,你纳兰家都死不足辜。”
宫院寂寂,里头再无声响,连方才那小寺人也消逝无形。
藏在皇陵地宫的人马,是纳兰庆最后的倚仗,也是他想要助顾正诺与顾晨箫一决雌雄的本钱。纳兰庆又急又痛,他举目四望,不见顾晨箫的身影,怒喝道:“是那苗女所生的孽种吗?”
纳兰庆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他的信心也越来越足。
此时里头一场打斗已然靠近序幕,纳兰庆身中数剑,左手手臂又被一名潜龙卫刺穿,再也没法拿住宝剑。
如果纳兰庆与那一队禁军得胜,必然会搀扶顾正诺上位。如果纳兰庆落败,那么顾正诺此去便是本身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