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不能再多了,明天这事本来就是打官差,我倒贴五千你如果还不干,明个就买张车票回广州吧。”
因为是第一次捞尸,我的表情有点严峻。虽说此时芦芽新发,芦苇荡里还没那么瘆得慌,可这荒草无阔的瞅着也别扭。
件东西当作报酬。但是慧香身上除了件破棉袄以外啥都没有,下半身的裤子都被水冲走了。白老鬼和我讲过,如果碰到这类一清二白的尸身如果实在没东西可取,就只能取死者的一缕头发
慧香是傻女不假,但是她傻是因为身心受了刺激,并不是天生的灵魂不全。身材只是灵魂的容器,身后是必定会规复神智的。
四仰八叉的浮在一圈枯枝败叶中间,头发黑漆漆的铺散在脑后。身上的破棉袄扣子已经断开,暴露洁白的胸脯,白花花的晃眼。
之前我每次见她都是头脸乌黑,脏的看不见皮肉,此次总算是洗了个干清干净。
这女尸不是别人,就是慧香。
看出女尸是慧香后,我再也没心机喝喜酒,推说家里另有事骑上电瓶车就跑归去找白老鬼。
年青人记性大,我只顾着捞尸赢利,关于慧香的事老早被我抛到脑后。
捞尸人用的船叫做烂船,并不是说船很烂,而是一种专门的说法:好船渡人,烂船渡魂。
乡村恶俗很多,配阴婚就是此中一桩。我家有个亲戚儿子才十六岁就死了,家人怕他孤苦,就为他配了一桩冥婚。
千万没想到我第一次参与捞尸,打捞的竟然是她。慧香此人我也熟谙,出身非常不幸。从小父母双亡,长大后去内里打工被人骗大了肚子,孩子没生下来反倒落了个精力病被遣返回籍。常日在乡里浪荡,碰到地痞恶棍,
“咳咳,谢岚你八字够硬,你来吧。”
也恰是因为多看了两眼,让我看出一个大题目:女尸的左边额头少了一缕头发。
算算时候才过了一个月,毫不到断七的时限。
开端我还想安抚本身纯属偶合,但是当我瞅见尸身脖子下的那颗红痣的时候,我不想再骗本身了。
有半点顾忌,只把本身当作一个搬运工。
我想想也是,归正迟早要和尸身密切打仗,此次的确是个练胆的好机遇。
发。”
这会水凉,刚一打仗就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啥?”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问他。“天机不成泄漏,到时候自有人来保你。”白老鬼神奥秘秘的说道。
当下由我剪下慧香的一缕额前发,收好放入口袋,白老鬼把烂船开到岸边交给十里渡的村民下葬。此行很顺利,我既拿了钱又练了胆量,独一别扭的是慧香的头发我要先保存七七四十九天赋气烧掉。在我们这边有断七的说法,说人身后要过完七七四十九天赋会和人间
捞尸确切赢利,遵循现在这个节拍,我只需求做满黄河的四个汛期就能攒够结婚的钱。到时候再多做一年买辆小轿车,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呵呵。”我持续嘲笑。
唉,去就去吧,就当是长见地,就和白老鬼打声号召去插手婚礼。
打捞公司捞尸用的是鱼网和排钩,捞尸人则不一样。
当时我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因为那天我打捞慧香尸身的时候剪掉的就是左边额头的头发!
“谢岚,此次你来吧。”白老鬼点上一根烟说道。
“啥?你说慧香被人挖走配了阴婚?”
水里的尸身本就收缩的短长,如果再给铁器钩破了汤汤水水一大堆,还如何美意义给主顾要钱?
没想到白老鬼在这类关头竟然还敢说风凉话,气的我抡起袖子就想揍人。
不过五千块钱也很多了,平常我在广州打工一年都不必然存下五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