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赟扑通跪到地上,头也不敢抬,“下士不敢。”
周赟一脸难色,咬牙劝一句,“皇上俄然降旨,禁军恐怕措手不及,封道戒严需求几个时候的安插。何况纪将甲士不在京中,半途有甚么闪失,如何是好。皇上不如传召神威将军进宫,或是等他们明日预备好了再出宫。”
凌音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一对上毓秀的目光,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臣辞职。”
那故乡伙连钦差都敢暗害,弄死他一个微不敷道的侍从,又有甚么疑虑。
毓秀见洛琦讳莫如深,猜他不会多说甚么,便不再多问,只笑着摆手说一句,“既然如此,怕是要劳烦思齐多送几次桃花糕了。”
毓秀嘲笑道,“姜壖想杀我,内心多少会有忌讳,可他对你们是不会手软的。你最不该该做的事,就是让他记着你。若他对你起了杀心,我没本领回护你全面,如有一日你真的枉死,也不要希冀风景大葬,我恐怕连替你讨回公道都做不到。”
谁知进门的竟是洛琦。
若华砚真的一去不返,她这平生恐怕都会对洛琦有痛恨。
毓秀漫不经心肠应了一声是,洛琦面上已微微有了笑意,“皇上可有叮咛梅四先生统领修罗使亲身去林州?”
周赟几个想在中间劝毓秀多少吃一点,又怕冒然开口会打断她的思路。
周赟当差这些年,从未曾受毓秀一句重话,眼下在世人面前受了指责,面上不免尴尬,指甲攥进手心,内心好不难过。
洛琦轻声道,“当初皇上派华砚担负钦差,也是因为他是神威将军爱子,不如由神威将军亲身去边关如何?”
毓秀连假笑都挤不出来,“朕只是太累了,不碍事。你们去永乐宫请皇厥后,再叮咛预备龙辇,告诉禁军全城戒严,朕要出宫。”
姜郁收敛笑容,起家坐到毓秀身边,“都察院公然弹劾贺枚,表示崔尚书是刺杀钦差的幕后主使。宰相府是否已传令遣刑部、都察院前去林州?”
洛琦心对劲足地点点头,“如此一来,臣就放心了。”
毓秀一皱眉头,冷颜道,“思齐明知我说的不是她能不能办成差事。”
毓秀见洛琦起家要走,就笑着问一句,“思齐来勤政殿只是为这几句话?你才说的已清算好的残局,以后的每一步棋该如何走,何不尽数告与我知?”
他说话的时候固然没有低着头,可亮给毓秀的倒是一张面无神采的脸。
没有人能从一个顶尖棋手的颦笑间找出忽略,他的一双银眸就如同他的心,面上安静无一丝波澜,内里却暗潮澎湃,充满构造。
毓秀笑着点点头,叫洛琦平身服侍她净手,拿了一块点心渐渐吃。
“这里另有一半奏章,我实在不想多看一个字,劳烦伯良替我批了吧。”
毓秀只当是陶菁送桃花糕,心念一动,就准他通传。
周赟心中大骇,仓猝昂首,正对上毓秀盈盈一双金眸。
毓秀见周赟又要伏身,就哈腰扶住他的肩膀,“本日在朝上,你为了保护我,出言指责姜壖,你知不晓得你的自作主张会形成甚么结果?”
姜郁皱着眉头望向毓秀,“皇上是要偷偷出宫,还是摆驾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