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被说动了心机，嘴上却不想承认，“你这第一计，先不说可行不成行，且把第二计第三计说来听听。”
“存亡有命，没有谁能换谁去死，哪怕只是用半条命换半条命，也是无稽之谈。这天下间的公理在于杀人偿命。若华砚真的死了，我自会为他讨回公道。”
陶菁明显躲得开，却硬生生受了她一掌，他明知毓秀把这几日的压抑委曲全都宣泄在这一耳光里，却心甘甘心肠领受。
舒家失势，姜家失势，舒家若在，还能管束姜壖一二，若舒家被完整肃除，无异于将姜壖推到权力颠峰，于她来讲，可谓是得不偿失。
他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这一句，像羽毛撩在她心上，轻巧柔嫩。
陶菁似笑非笑地摇点头，“若华砚的命不能用皇上的命换，只能用旁人的命换，又如何？”
陶菁见毓秀要从他怀里摆脱出来，忙轻拍她的背只当安抚，“在拥立新皇继位的事上，姜舒两家企图好处分歧，他们之间的裂缝在于挑选了分歧的继位人。皇上要做的，不是与姜壖硬碰硬，而是用尽统统体例将两家分而化之，借姜壖之手除了舒景。”
她又为何会因为一颗龙鳞坠入情网？
姜郁身上如何会有龙鳞？
毓秀被这个半逼迫的吻烫伤了，那些因为落空所接受的痛苦，因为压迫要接受的委曲，都化成不能消去的怨念，狠狠咬在陶菁的舌头上。
毓秀一时怔忡，不知陶菁为何俄然之间转了话锋，“精美的布局都一定能让我得偿所愿，三条计如何行得？”
毓秀目光清冷，自嘲一笑，“就算我装得下去，姜郁也没来由陪我演戏。”
陶菁把毓秀从怀里拉出来，拿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嘴巴顺着她的鼻尖吻下去。
如果五年前让毓秀做这类事，毓秀会毫不踌躇。可五年后的明天，她不但没有了当初的热血，就连对那小我的感受，也变得淡薄如云。
毓秀被逼问的满心烦躁，“这类底子不成能产生的事，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先动者先怯，毓秀面上便不动声色，“如我对姜郁用情如初，就再也看不了你一眼了，这是你想要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毓秀只感觉他罪有应得。
在撤除姜家之前撤除舒家，这与毓秀本来的打算背道而驰。
“你换吗？”
毓秀感觉匪夷所思，多疑本性作怪，她不免迷惑陶菁别有用心。
陶菁嗤笑道，“没有以命换命，皇上恐怕出不了帝陵，也活不到现在。君权神授，你若不是上龙转世，命早就折在循环里。”
他问话的一本端庄，毓秀一时恍忽，错觉陶菁降落的嗓音像幽鬼私语，而她的答复，会摆布无常在存亡簿上的勾画。
认识到之前，毓秀的巴掌已经挥出去。
陶菁摆手笑道，“没甚么意义，皇上只当我胡言乱语罢了。动情之初，皇上还是要装一装，假装的久了，你对姜郁的豪情也许就变得顺理成章。真情也好，演戏也罢，皇上怀上姜家的子嗣，又对姜郁倾慕尽信，姜壖天然会渐渐放下心防，容你十月怀胎，坐在这把椅子上。”
陶菁见毓秀抚着胸口的龙纹发楞，就试拉着她的手问一句，“若用我的命换的回华砚的命，皇上换吗？”
陶菁灰头土脸地下床漱口上药，再爬返来人诚恳了很多，眨巴着眼一脸委曲，“伴君如伴虎，公然不错。”
陶菁淡然笑道，“就算皇上死力挽救，崔缙与贺枚也必定是救不回的棋子。如果臣没有猜错，贺枚手里也握着皇上御赐的九龙章，姜壖针对他不但因为他是崔缙爱徒，更是因为他思疑了贺枚与你的干系。若皇上一意孤行非要将林州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不止救不了无辜者，还会扳连大理寺少卿与纪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