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终究看清楚被打的人是陶菁,心中吃惊,叫世人平身以后就面无神采地问了句,“皇上为甚么打他?”
毓秀身子不适,内心不爽,正蜷着身子在龙床上消磨醉意,听到侍子通传皇后驾到,她才勉强坐起家子。
房中之事,谁又晓得内幕,可世人免不了诸多猜想,嬷嬷们还晓得办理神采,只要康宁一个傻兮兮的想入非非,一张脸都红成了烂番茄。
康宁和几个嬷嬷难堪地同毓秀打了声号召,逃也似的奔到外殿。
陶菁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在内心好笑。
陶菁的语气里虽带着讽刺,却不乏就事论事的意味。
康宁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对毓秀拜道,“皇上开恩,再打下去,笑染恐怕就受不住了。”
康宁等人一进殿门, 就看到陶菁从背后搂抱毓秀的景象。
康宁被斥的发懵,“下士痴顽,不解圣意。”
毓秀叫抬人的几个把陶菁抬到榻上安设,“速叫太医过来诊治,拿凉帕子帮他擦擦脸。”
陶菁被带出去的时候,毓秀又看了他一眼,这一回他面上没有了悲戚之色,还极尽挑逗地对她眨眼,搞得她本来的一点怜悯之心也在瞬息之间化为灰烬。
陶菁暗道不好,跟下床拉毓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梁太医接了圣旨仓促赶来,一看陶菁的伤势,禁不住在内心犯嘀咕,这类皮外伤找太医开药就成了,何至于非要劳动他?
毓秀听陶菁说完, 暗下强忍了肝火, 故作淡然反问一句,“依你之见, 朕该如何做?”
毓秀本来坐在床上,听到嬷嬷们倒抽寒气,也忍不住猎奇,就移步过来看陶菁的伤势。
是他服侍的不好惹皇上活力, 还是他仗着皇上的宠嬖做出甚么逾距的事让皇上不满?
毓秀看他一眼,心就软了,再开口时也有点结巴,“不消打二十大板了,打十板以儆效尤。”
还没到殿前,他就瞥见有人在噼里啪啦地打板子。
毓秀忙嘲笑着解释一句,“我刚才吐了几次,实在难过,不想在你面前出丑,伯良如果谅解我,明天就先归去吧。”
毓秀握着姜郁的手拍了拍,“伯良的美意朕心领了,待我明日好些了,再招你侍寝。”
毓秀见底下的人不说话,皱眉又喝一声,“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叫侍卫把他拖出去行刑。”
毓秀明知康宁错会了他的意义,忍不住怒道,“朕何时说要再打他。”
姜郁走到近前时,刑官已经打完了。
姜郁听毓秀语气断交,更加忐忑不安,“臣留下来照顾皇上是天经地义的事,皇上何必诸多顾及?”
一对有恋人在内室里闹别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恰好还要拉扯上别人,底下的谁也不肯意顶缸,就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
康宁等跪了姜郁,齐声拜道,“殿下千岁。”
梁太医不敢对付了事,就把最宝贵的伤药拿来医人。
毓秀被陶菁抱的袍子歪到一边,长颈香肩都暴露来了,宫人都低下头避嫌,只要康宁一个看的目瞪口呆。
毓秀没想到陶菁伤的这么严峻,她才刚痛苦不堪的时候,也是他背她返来的,她把他打到这个模样,的确有点恩将仇报的意义。
毓秀即位以后,第一次命令体罚宫人。康宁站在殿门口,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围观的侍子嬷嬷也都面色惨惨。
她话音未落,陶菁就一个大喘气晕了。
康宁与其他宫人都不知如何答话,听皇上的口气,像是在抱怨打陶菁打的重了,要找人发兵问罪。
他出门时毓秀虽一脸笑容,却让他莫名的心慌不已。
此言一出, 不止陶菁吃惊, 其他的宫人嬷嬷也都非常惊奇。
姜郁返来以后一向呆在永乐宫,传闻毓秀在永喜宫用了膳又去了东宫,他还实在踌躇要不要来见她,几番挣扎,毕竟忍不住心中烦躁,摆驾来了金麟殿。